只听刺啦一声，玻璃瓶内，橙色液体咕噜冒泡。
“想吃这个？”
泠安羽抬手摸摸她的小脑瓜。
陆知南点头，指了指小姐姐手里的汽水，有些期待又害羞地看向哥哥。
于是俩小孩找个位置坐下，依葫芦画瓢学着大人模样点了小份烤鱼，两个牛肉串，两瓶汽水。
“是不是得花好多钱？”小丫头趴在桌前，奶声奶气地问道。
“没事，哥哥有钱。”泠安羽洒脱地拍拍胸脯，帮她打开汽水。
那是陆知南生平第一次吃鱼。虽然没吃几口，最后都是哥哥完成了光盘行动。但后来浑身长满红疹子，两个小孩吓得够呛。再后来，泠安羽冒着大雨把人背到了诊所。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知南正式和海鲜决裂。
“我吃牛肉哥哥吃鱼。”
等服务员端了香气扑鼻的烤鱼上桌，陆知南贴心地挪挪盘子，然后刺啦一声打开啤酒罐，动作干净利索。
“你似乎变了不少。”泠安羽嘴角勾起笑意。
他的笑容是治愈的。用陆知南的原话说，就像四月的风，永远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也带着让人积极成长的新生力量。
“没办法，上学那会认识了个性格爽朗的女孩，正宗帝都人，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
“这样也不错。”男人淡定地抿了口啤酒。
南南本就性子软又倔强，能有个大大咧咧的人陪在身边，倘若遇到不顺心的事，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闷着头生气。
“他呢，对你好吗？”
明明不想提那个人，泠安羽还是不由自主开口问道。
天知道为了找到她，他花费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甚至在几个月前得知她的消息，什么都来不及准备，马不停蹄就回国来。
过去的十多年里，他幻想过无数次，两人会在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碰面，幻想过无数次该怎么跟小丫头告白。
他也曾仔细规划过，两个人以后定居哪里，是养猫还是养狗……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曾经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满脸崇拜又信誓旦旦地嚷嚷着以后要嫁给他的小丫头，为另一个男人忧心忡忡……一切戛然而止。
泠安羽意识到，那份没来得及公开，像个种子似的深埋心底的感情，似乎该结束了。
“嗯，挺好的。”小丫头露出浅浅梨涡。
他注意到，陆知南提起那个人的时候，面含羞色，双眸是闪着光的。
想来也对。出身帝都豪门世家，又是黑翼一把手。这样的身份，虽然危险系数满分，安全系数也不低。更重要还有一点，陆知南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她的眼睛，骗不了人。
“南南，我准备回云城一趟。”
酒过半巡，泠安羽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小丫头，突然道出今晚约她吃饭的重点。
他想说“等我在那边安顿好，欢迎随时过去，可以小住度假，也可以把那当个家。”
深思熟虑，那座城市埋葬过他们太多痛苦的回忆，小丫头应该不会再想回去了。经此一别，估计以后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看她现在过得挺好，这就够了。
“啊？这么突然？”
陆知南心里浮生一股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