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漾眼睫微颤，缓缓抬眸，对上苏桁认真的眼神，目光落在他颈间那颗红痣上。
看着她有些干涸的唇瓣，指腹扣上小巧的下巴，苏桁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漾漾......”
谢林漾有些难受地偏过头去，抗拒他的接触。
嘴唇落空，记忆中的柔软并没有贴近，苏桁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不情愿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难受。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还是她讨厌自己......
苏桁哑着嗓子，轻轻抚摸谢林漾的侧脸，想到一个令自己害怕的可能性。
五年时间，她会不会......
“乖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话音轻轻落下，谢林漾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滴滚烫的泪液落到她的颈间，苏桁眼皮微微颤抖，嘴唇咬到发白。
他似乎很不能接受这个可能性，未落下的泪水依旧在眼眶打转，低下头像是固执的小兽一般，一边寻着她的唇瓣，一边喃喃自语道。
“不可以不喜欢我，乖乖。”
“你要是还生气，打我骂我随便发泄，能不能别不理我?”
“漾漾，别不要我。”
“不是答应过要跟阿桁天下第一好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别躲着我，我想你，分手后的五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乖乖，你送我的戒指我每天都戴着，我忘不了你。”
听他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谢林漾于心不忍，抬手去擦他眼角的泪。
手指被人攥住，细密的吻落在指尖，苏桁表情里带了些哀求，红着眼看向谢林漾，自我安慰般说道。
“没关系的乖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求求你......”
“就当是可怜我好不好?”
“我不能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乖乖，我会嫉妒到疯掉的......”
谢林漾强忍着泪水摇摇头，将手指缩回来，颤声道。
“苏桁，人总是会变的。”
话音刚落，苏桁的呼吸停了一瞬，他失落地垂下眸子，不愿去看谢林漾的眼睛。
原来这么多年，被困在原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强忍着心中的绞痛，目光扫过谢林漾的手机屏幕，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闪了闪，低声问道。
“所以，是不喜欢我了吗?”
谢林漾死咬住嘴唇，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不喜欢啊。
怎么可能忘的掉。
是你变了......
捏在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苏桁压下泪水，倔强道。
“我不相信，谢林漾，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我。”
“要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留着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合照。”
“乖乖，刚才解开密码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隐私相册里全是我们之前的照片，要是真的放下了，为什么要留着它们?”
细白的指尖举起，谢林漾将苏桁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拿下来，垂眸低声道。
“你在酒吧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她们吗?”
“对我说的这些话，对她们也会说吗?”
苏桁面色一愣，以为谢林漾误会自己去酒吧乱搞，连泪水都没来得及擦，急急忙忙解释道。
“分手以后，我确实用喝酒麻痹自己了一段时间，但是乖乖你相信我，我不经常去酒吧，去的话也是因为公司的事，有些应酬避不开。去KTV是因为跟朋友聚会，都是男的，除了他们有时候可能带女朋友过来。”
“我从来都没有跟异性不清不楚过，你可以去问师妹，大学时候那些表白的我都没搭理，现在怎么可能会去酒吧乱搞。”
见谢林漾冷静地看着自己，苏桁低头去蹭她的脸颊，哀声道。
“乖乖，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查我手机，去问忻燃和小澄。”
“你要是不开心，那以后这种聚会我都推掉......”
谢林漾瞪他一眼，将张旸女朋友发自己的照片找出来，呛声道。
“去酒吧是因为公司的事?你爸让你陪着张旸去酒吧找乐子的?”
看着照片上张旸的脸，苏桁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委屈道。
“谢林漾，你跟他相亲就算了，手机里还留着他的照片，存心拿出来气我是不是?我哪点比不上张旸这个白条鸡了，他还玩得这么花，你不许留他的照片，快删掉。”
“我又不是让你看这个......”
谢林漾叹口气，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思索片刻，她还是准备让苏桁死个明白。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苏桁眯着眼看屏幕，仔细回忆一番，不情不愿道。
“我闲的没事跟情敌喝什么酒?顶多就是因为苏氏跟张家有合作，我爸让我跟那白条鸡打好关系，我才勉为其难跟他喝过几次酒。”
“不过我的确去酒吧找过他，但那次是为了让他签和苏氏的合同，张旸他爸准备退位了，很多事情都交代给他和他哥，那个合同我爸要的急，他哥正好出差，我只能去酒吧堵张旸了。”
谢林漾抿嘴，沉思片刻，不确定地问道。
“是照片里的这一次吗?”
“我上哪知道去啊，我就去过那一次，白条鸡还点了一屋子陪酒的，我都是硬着头皮进去的，出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苏桁眼神里带着幽怨，像个丢了清白的姑娘一般，说罢还急忙补充道。
“那还是因为合同比较重要，我爸才让我去的，以后他要是再叫我去找白条鸡，我死也不可能去了，之前只知道他女朋友换得勤，没想到人还不检点，跟他说话都玷污我的灵魂。”
谢林漾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道。
“你真的不是自愿去的?”
苏桁愣了愣，明白了她在别扭什么，皱眉道。
“谢林漾，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又不是什么很烂的人，闲的没事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等着，我现在去公司给你找那份合同。”
“不用......”
见他炸毛，谢林漾抬手扯了扯苏桁的衣角，声音弱了些。
“我以为你单纯爱喝酒，才总是去那种地方，没想到是去应酬......”
苏桁不自然地抿抿嘴角，低声道。
“只是借酒消愁，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演给你看的......”
“我就是想让你多看我两眼而已，如果能像之前那样骂我就更好了，总比不理我强，每次在谢忻燃家吃饭，你就知道盯着手机，一眼都不看我......”
“而且比起去酒吧，我更喜欢在家看着你给我写的情书喝闷酒，那样醉的时候还能梦到你......”
听着他念叨起来不停，还越说越不要脸，谢林漾打断道。
“行了，闭嘴。”
想想自己年少无知时被他哄骗着写过的几封恶心话，谢林漾不自然抿抿嘴角，强压住面上的羞耻，别扭地低声道。
“赶紧把它们扔了吧，那些话都是我在网上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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