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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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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破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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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权。”潘樾说。

郡主大惊:“他想谋反!”

“卢将军入狱,朝廷很快就要册封新任大司马,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揪出此人。”

杨采薇问:“新任大司马可有人选?”

“有,现在呼声最高的是平定西北外军哗变的功臣,大将军荀坚。”郡主回答。

潘樾和杨采薇对视一眼,深知事态严重。

“这个幕后主使很可能在十五年前改过籍贯,郡主,你可有办法找到原本的军队名录,查看一下这个荀坚是否是陇西籍?”杨采薇说。

“我姐夫一直掌管兵部文书,我现在就回府查找。”

潘樾看向杨采薇,说:“我们也别干等着,我这就去天牢见见卢将军,看他究竟知情多少。”

“那天黑之前,我们再来这里碰头。”郡主说。

潘樾和杨采薇点头,大家分头行动。

*

天牢大门打开,狱卒带着潘樾和阿泽走进去,阿泽拎着一个食盒。

有守卫头领再次查验,潘樾亮出璇玑令,守卫抬头,认出了潘樾。

“这不是驸马吗,您不去筹办喜事,怎么到天牢这种污秽之地来了?”

“郡主托我来见一见卢将军,有一私事相问。”潘樾回答。

“驸马,请。”守卫尊敬地带路,潘樾向天牢深处走去,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站住。”

潘樾脸色一变。

来人正是潘瑾,面色铁青,父子在狭窄的走廊里对峙。

潘瑾紧盯着潘樾,却说:“气色不错嘛。我以为那一剑,会让你消停几天。”

潘樾淡淡问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潘瑾向他迈近一步,低声说:“卢将军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父亲放心,是郡主授意,不会牵连潘家。”

潘瑾听此,面露无奈,从袖管里拿出一枚小瓶,塞进潘樾手里,就转身离去。

潘樾不解其意,把小瓶转向正面一看,上面却写着“养元散”三个字。

潘樾动容,望向父亲离去的方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消瘦了很多。

关押卢将军的牢房在最深处,狱卒打开重重锁链的牢门,潘樾和阿泽走进去,看见牢房内坐着一个英武的男子,五十余岁的模样,正是大司马卢将军,他虽然衣着脏污,但是却整齐不乱,端坐牢中双眼紧闭。虽落魄,却仍然保持着高官的气度。

阿泽从食盒中拿出酒菜,摆放到了桌案上,然后退下。

潘樾坐在卢将军面前,但他闭着眼睛,自始至终并没有看潘樾一眼。

潘樾说:“卢将军,我带了一些酒菜来,可否赏脸共饮一樽?”

卢将军淡淡地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任何人。”

“为你翻案也不想么?难不成大人打算就此认罪?”

卢将军轻哼一声。

“西北外军哗变与我无关,赃银是小人栽赃,但我是皇上认定的罪魁祸首,你凭什么说翻案的大话?”

“凭我知道,冤枉大人的,是一个与大人一样改过籍贯的陇西人。”

“改过籍贯”这几个字让卢将军意识到潘樾确实知道些什么,他睁开眼睛看着潘樾,

潘樾这才正式自我介绍。

“在下潘樾,见过卢将军。”

“你是潘瑾之子、与郡主成婚的那个潘樾?”

“正是。”

卢将军打量着潘樾,目光中充满疑虑。

“我被冤枉,与陇西人有何关系?”

“朝中潜入一名陇西姜族的奸细,他十多年前在禾阳发家,以金钱开道,渐渐在朝堂坐上高位。令西北外军发不出军饷的那批盐,便是从禾阳运出,现在看来,这批盐是为了扳倒大人布下的局。”

卢将军听闻,一脸惊骇。

“如此说来,此人用心奸恶,朝廷危矣!”

潘樾诚恳道:“所以我来见大人,想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揪出奸细。”

*

另一边,贾太尉还未回府,郡主调查心切,匆匆走向太尉书房。

房内别无他人,她关上房门,在书架上寻找想要的名册。

那么久远的名录,应该不会摆在外面……

郡主心中想着,走向角落里的书架,扫视一本本书册,一排发黄的册子映入眼帘,郡主眼睛一亮,正是《兵籍编年录》。

郡主拿起一本翻看,这本编年录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年的兵籍资料。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贾太尉走了进来。

贾太尉的表情惊讶一瞬,转而笑眯眯地问:“郡主,你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的书房?”

郡主说:“姐夫,我有一个朋友,托我找在军中找一个失散多年的故人,所以我来翻翻兵籍名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贾太尉点点头:“哦,随便看吧,名录都在这一排书架。”

郡主要把这一排发黄的《兵籍编年录》都拿出来细看,贾太尉上前帮郡主搬书,说:

“我帮你,来这边坐着慢慢找。”

“谢谢姐夫。”

郡主在桌案旁坐下,翻看名录。

名录上是一页页的人名和资料,更改过资料的人会有涂改痕迹。

郡主看到一页涂改痕迹,上面“尉迟虹,陇西姜族人氏,甲申年朔月入伍”的文字被涂改掉,改成了新的文字:“刘与征,南郡人氏”,在后面还盖了一个章, “卒”。

郡主继续翻阅,贾太尉一边给郡主泡茶,一边笑眯眯看着郡主。

*

牢房内,卢将军问潘樾:“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潘樾说:“我听说大将军荀坚即将升任下任大司马,大人被栽赃后,他是最大的获益者,幕后黑手会否是他?”

卢将军语气截然:“不会。荀坚出身汉中,并非陇西人氏。而且,他已得了不治之症,无法劳心费力,生死之际,他已看透了功名利禄,即使皇上册封,他也定会坚辞不受。”

潘樾点头,忽然一惊。

“大人既知道此事,那奸细可能也早已知晓。”

“对。”

“劳烦大人再想一下,兵部在京的高官,十几年前还有哪位大臣改过籍贯?”

“十几年前年前的旧事,实在难以记起。”

“那兵部可有人与禾阳有所勾连?或者哪位大臣身边有一个亲信,他的右眼呈淡黄色?”

卢将军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此时卢将军有点晕眩,低头扶额,潘樾说:“大人莫急,我听说大人自入狱以来,一直在绝食明志,请用一下酒菜,我们边吃边想。”

潘樾拿起筷子和米饭放在卢将军身前,然后为卢将军斟酒。

卢将军准备用餐,捏住阔袖的下摆缠到手腕上,又挽一下紧了紧袖口,然后举箸夹菜。

潘樾看到这一幕,脑海中电光火石,问:“卢将军,你为何这样挽起袖子?”

卢将军回答:“我们陇西人从小骑马,不习惯中原的峨冠博带,特别是这种阔袖特别碍事,所以我们从小就养成了吃饭挽袖的习俗。”

这一幕,潘樾熟悉至极。

当时在太尉府的家宴上,贾太尉也是捏住阔袖的下摆缠到手腕上,又挽一下紧了紧袖口,看起来是为了夹菜方便之故。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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