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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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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拜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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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走?”

“求师父收我为徒。”

老姜无奈摇头:“丫头,你若是个男儿身也就罢了,女子怎能做仵作?”

老姜欲走,杨采薇叫住他,说:“你解剖过那么多具尸体,敢问女子是比男子少了一颗心,还是少了一个胆?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女子不能?”

杨采薇一脸坚毅,老姜被她的话打动,思忖良久,说:

“好,里面有一具死囚的尸体,可以做试验的对象。只要你在天亮之前,数清他身上有多少根骨头,我就收你为徒。”

杨采薇惊喜道:“一言为定!”

杨采薇拿着仵作刀,颤抖着进了大堂,尖叫声不断传来。

老姜以为杨采薇不是那块材料,摇了摇头。

等到天亮,老姜推门进去,只见杨采薇满脸是血,嘴唇发白,但却倔强执拗,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我数清楚了,二百零六根。”

老姜看着杨采薇,被这个疯丫头的执拗劲儿打动。

……

杨采薇回忆完这一切,脸上还带着笑容。

潘樾也为她的经历唏嘘不已。

“从那之后,我跟着师父学习仵作,跟他一起出入凶案现场,直到他犯了疯病,被县衙辞退。”

“原来如此。”

杨采薇抬头看着星星,目光有些动情。

“在我最灰暗的时候,师父就像星星一样,点亮了我世界,让我能在黑暗中找到前行的方向。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到师父,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叹口气,说:“只可惜他那样好一个人,被那些恶人逼疯了数年,到现在都无儿无女。”

潘樾牵起杨采薇的手。

“他有你,有我,以后我们一同照顾他,让他颐享天年。”

杨采薇点头,说:“还有小笙和阿江,等扳倒了水波纹组织,我们再去找他们,大家再一同痛快喝酒,不醉不休。”

“好。”

*

京城街道,路面宽阔,杨柳垂着枝叶,衬托得城墙更显高大。

卓澜江面沉如水,抓着剑大步走来,在一家当铺门口,停下了脚步。

当铺看起来不大,平平无奇,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刘记”工字,随风微微荡漾。

几天前,卓澜江双目赤红,揪住黑痣眼线抵在墙上,质问:“操控我爹那人究竟是谁,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少主,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人,我只在几年前去京城送过一封信,是一家刘记的当铺。”

卓澜江顺着线索,走进刘记当铺,掌柜是一个干瘪精瘦的老头,一只眼睛是青绿色的假眼,瘦如枯骨的手正打着算盘。还有几名伙计,在一旁清理东西。

“客官,当点什么?”掌柜问道。

卓澜江将一件物事放在柜台上,掌柜看去,只见卓澜江的手移开,露出了一块水波纹令牌,上面还刻着一个参字,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卓澜江注意到掌柜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

“当多少?”

“一千金。”

“客官,您是在说笑吧,这东西别说一千金,就是一两银子也不值。我这里庙小,您去别家看看?”

卓澜江:你出不起,就让你背后真正的掌柜来见我。

掌柜脸色一变,说:“我看你是故意来捣乱吧,来人啊,把这个小子给我打出去!”

几个伙计上来围攻卓澜江,各个身手不弱,卓澜江闪电出剑,将众人打翻在地。

“我明天还会再来。”

卓澜江留下一句话,走出了当铺大门。

他穿过街道,走进一间素朴的小院子,路过天井,来到西边厢房,推门而入。

房内只有最简单的陈设,孤衾独枕,看着有几分凄凉。

卓澜江把剑往桌上一放,倒了一杯茶来喝,此时窗纸上闪过一个人影。

“谁!”

卓澜江机警拔剑,掠身而过,直抵那人要害。

只听哐啷一声,一个水壶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白小笙。

她一袭少女白裙,与平时脏兮兮的市井小贩装束截然不同,眉眼更显清丽,气质宛若大家闺秀。

卓澜江大为意外: “是你?!”

白小笙收拾地上的水壶,嘴里还在碎碎念:“我看你房里没有热水了,所以烧了点热水。哎,好好一个水壶,可惜了,起码十文钱呢。”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谁啊,包打听!我想找的人,无论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阿江,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以后,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怎么跑来京城了……”

卓澜江冷淡地打断:“与你无关,你走吧。”

卓澜江说着,打开门,请白小笙出去,她却毫无动身的意思。

“不,我不走,我好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能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这种日子,回到家连口热茶都没得喝。”

卓澜江见白小笙不动,拎着她的脖子就要往外面扔。

“我再说一遍,与你无关!”

白小笙转身,望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说:“只要是你的事,全都与我有关!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不看,不能不管!”

卓澜江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喜欢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

卓澜江不知所措,掩饰住眼神里的闪烁,干脆道:“可我不喜欢你,压根也不想看到你,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咣当一声,大门关上,白小笙被拒之门外。

*

次日清晨,老姜头早早起床,发现杨采薇已经不在房中。

他问潘樾:“那丫头呢?”

潘樾回答:“我找了个理由把她支出去一会儿,有些话想单独跟师父说。”

“什么话?”老姜头怒道,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叫谁师父呢?”

“说得是,拜师礼总不能免的。”

潘樾端了杯茶,正儿八经地跪下,说:

“谨以此茶,叩谢师父。”

老姜头被潘樾的动作吓了一跳,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潘大人也想学做仵作?”

“不,我请你教我……怎么照顾好杨采薇。”

老姜头愣住了,潘樾诚恳道:“我感念师父对采薇的救命之恩,教导之恩,养育之恩,师父待采薇如同己出,因为对我不信任,才有昨日的刁难之举。我知道师父的顾虑,等一回京城,我就会妥善解决郡主的事。请师父相信我,从此以后我都会陪着她,护着她。”

潘樾的一番话坦荡真诚,老姜头心生感动,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先起来说话。”

潘樾却依然不起身,老姜头又说:“那丫头喜欢你,我信不信你又有何区别?”

“我与采薇失散多年,对她的很多习惯了解不深,还请师父日后多多教导。”

潘樾坚持敬茶,老姜头咳嗽一声,接过了茶杯。

“多谢师父。”潘樾说。

杨采薇采了一束野花回来,看到潘樾和老姜头凑在一起。平和地说着话,有些意外。

“谢什么呢,这么热闹?”

潘樾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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