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肉上的海水，顾青瓷的嘴唇上变得湿漉漉的，那种似有似无的香气也一直充斥着鼻腔。
最终还是食欲大于理智，没忍住张开了牙齿。
等咀嚼大半的时候才有些缓过来，愣愣的望着男人，而被看着的男人不为所动的又捏起了一块，递到了吃得正欢的人鱼嘴前。
有了开头，顾青瓷不再扭捏，张嘴就衔了过来。
嚼劲中带着微甜香，很美味，不自觉的就吃欢了，等到一小山的贝肉都吃完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男人也看出了人鱼的胃口，又像变魔术似的从外面拿出一小桶小银鱼。
吉拉德本来想着给人鱼明天吃的，没想到对方的胃口那么大，就出去把明早的鱼也拿了进来。
“想吃吗。想吃就说一句话。”
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小鱼，顾青瓷张嘴就来：“想吃。”
可落到吉拉德耳中的又是一小串美妙空灵的音符，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吉拉德又让对方说了一遍。
而顾青瓷看着小鱼又没有骨气的重复了一遍。
同样的声线，这回男人确认了人鱼听得懂他的话，也会说话，只不过语言的问题，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而已。
不再刁难面前的人鱼，把桶里的小鱼用匕首切成段，露出白花花的鱼肉，同样递到面前顾青瓷的嘴边。
顾青瓷自己吃都没有那么讲究，直接穿起来上嘴就吃，突然那么优雅的被投喂，还有些不适应的瞅了男人一眼。
男人以为人鱼嫌弃切的块头太大，又横着切了一刀。
顾青瓷在心中吐槽，在切都不够塞牙缝的了，赶紧上嘴去咬。
好吃的味道让人鱼的耳鳍都抖动了两下，显示出主人开心的好心情。
不知不觉中，一桶小鱼就这样被一块块的投入人鱼的肚子里，微微弯起一个漂亮的月牙弧度，小人鱼的肚皮也有了吃饱的痕迹。
“不吃了。”
男人似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虽然还是一小串音符，但是望着一脸餍足的人鱼，任劳任怨的收拾着食物的残渣。
显然只剩下残渣了。
吃的很干净。
顾青瓷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桶，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往水下探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胃口不大的，在底下也就才吃十几条，这都是因为切得太细堆起来看着多。
不怪他的饭量。
看着人鱼的视线随着自己的方向而移动，仿佛一只警惕的小鸟，观察着猎人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飞走了似的。
显然，人鱼无法飞翔在天空，只能胆怯的躲在水里，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清扫的人类。
吉拉德甚至放慢了速度，打扫的方位也重复了两遍，只为让人鱼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