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一愣说：“龚成，你真的那么穷吗？”
龚成没有说话，只是在后视镜里对若玉苦笑一下。心想，幸亏那件衣服不是我的，否则，会心疼死。
龚成问：“去哪里？”
若玉回答：“去欣康医院行政楼。”
这次欣康医院1000张病床招标，若玉中标了，通知若玉去签订合同。
若玉是祥云医疗设备有限公司的二股东，专业生产医院病床。今天能中1000张病床，可以说，能帮助祥云公司走出困境。
祥云医疗设备公司有大半年没有中标了，今天，若玉特地带上龚成这位校草，就是要借龚成的酷和帅，给自己挣点面子。
欣康医院到了，签约现场设在四楼小会议室。
令若玉没想到的是，这次所谓的中标，是入围了前三名的公司都来了，甲方通知大家在大会议室里休息等候签约。
三家同时等候签约？
等候签约的公司都在猜测，招标方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院方宣布了签约规则：
第一名先签，然后是第二名，再是第三名。
若云公司排名第二。
若玉想，是不是将这1000张病床每家分一点。如果这样，也算是有点收获吧，总比没有订单好啊。
很快，第一名签完走了，该轮到第二名若玉的公司。
龚成随若玉进入了签约现场。
院方签约代表是一位副院长，若玉早就认识。今日一见，有一点老相识的感觉。
若玉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给他。
没想到，这位副院长并没有把手伸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使若玉尴尬地又把手收了回来。
美女的手没人握，这对若玉是头一招。
若玉也没有好口气，她问：“1000张病床是平均分配吗？”
医院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回答：“根据本院研究规定，今天邀约你公司来，是要通知你们，入围的前三家，还要做个同台竞价。在设备同质同标的前提下，谁的价格最优，我们就选谁。如果，你们的价格一致，不分高低，那么，你们还要与本院签订触发条件后才生效的合同，也就是说，中标第一名的供货公司，如果放弃合同不能如期执行约定的条款，则触发了第二名签订合同公司的合同生效条款；如果，第二名公司也不能如期执行合约条款，则，触发了第三名签订合同的公司合同生效条款。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再次竞争谈判和触发条件生效的条款？”
若玉接过合同一看，没有控制住情绪，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若云似乎要气疯了。
若玉问：“你们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吗？或者是要我们来为你们早已内定的公司陪斩？”
副院长问：“你这是什么话？”
若玉问：“你说，第一名会放弃合约不执行吗？谁都不会这么傻。你们这是拉着我们做戏的吧？”
副院长说：“我们既要防范风险，也要确保利益，请理解，如果你不同意，就请回。”
若玉说：“是的，如果我们都不签订这个合同呢？”
“你以为可能吗？”
副院长的口气像是胸有成竹，这位过去的老面孔，今天看上去没有一丝的温和，让若玉有来搅局的那种感觉。
若玉一气之下，将合同撕毁了，还对院方冷笑地说：“你们好像没有信用，招标完了，还要来折磨我们，你们是拿着我们的合同来压前面的，然后，又拿着前后的合同来压我们。你们这样做，我的心都折磨碎了。最后，你们还来个触发条件生效，真是天大的笑话。”
副院长提高了声调说：“你无视甲方，无视招标规则，你可以走了。”
若玉见副院长生气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了，就直接揭穿了说：“不要说什么规则，在招标之前，没有说这个规则，招标后你们又肆意修改规则，反反复复让我们来给你们演戏，这弄虚作假也太明显了吧？我们走了，第一名就没有了竞争对手，他价格句=就没有人逼他降了，你们的灰色利益就锁定了，是吧？”
“你是来搅局的吧？”
“不敢，我只是感到悲催。”
副院长立即拉下脸面说：“好了，你不用讲了，你走吧，下一家进来。喊下一家进来。”
若玉被下了逐客令。
若玉一时愣在那里了，她知道今天过于冲动了。
现在，她的公司太需要订单了，不然就一蹶不振。
怎么办？迫切需要一个台阶下，客户永远得罪不起啊。
若玉好后悔。
在关键的时候，龚成上前说：“院长，请息怒，如果，你们要更优惠的价格，那好，我们给你的条件将更优惠，这1000张病床包括床头柜，我全送，您不用花一分钱。”
龚成这样一说，不仅把院方的人惊呆了，也把若玉给惊呆了。
这还了得？价格二次竞标，竞出了零价格赠送，这时要砸了多少人的利益啊？
院方的人看着龚成，一脸认真并很生气地说：“你敢搅局？出去！”
龚成说：“不是搅局，是真的。”
副院长说：“那好，你写个承诺来，我们去公证一下。”
若玉一把拉住龚成悄悄地说：“你胡说什么呀，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赌气。”
龚成也悄悄地说：“放心，这个病床项目也不过200万，我有把握来帮你搞定。”
这时，副院长发现若玉与龚成在私下嘀咕着，是真的生气了，对工作人员说：“把他们轰出去，永远不让他们再来投标。”
龚成又回头对院方说：“我们今天是按照贵方的要求来谈判的，我们交了投标保证金，如果贵方执意徇私情，或有意保护某个公司的利益，我们会投诉的。”
这下把那个副院长给镇住了。
若玉也觉得龚成在这个时候搅他们一下，出出气也好。于是说：“只要你们按最优条件签订合同，好，我们好事做到底，我们送。”
副院长醒悟过来了，他说：“好，我给你2天的期限，如果，你2天内不送来承诺书，我们认为是你们自愿出局。”
若玉说：“好，一言为定。”
然后，若玉然后对龚成说：“我们走。”
离开了医院后，若玉对龚成说：“你这个局搅得好，你给我出了口气。”
龚成说：“师姐，不是搅局，是真的。”
“你说什么呀？我可送不起。你别害我，他们可以找任何一个理由没收我的投标保证金。”
龚成一时不说话了。
怎么办？
若玉又说：“你说话呀，你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