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疼么？”
高苗苗看着程枫没有血色的脸庞，眼睛又红了。
程枫张了张嘴。
正要说话，小战士抢着开口道：“刚才我问过护士，麻药劲还没过，现在还感觉不到疼，等到晚上六七点钟，麻药退了，才会疼起来。
真正难过的是今天夜里，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就让护士给队长推一针止痛药，不过最好能自己熬过去，护士说止痛药用了会让伤口长得慢。
今天一夜熬过去就好了。”
高苗苗点头，哦了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小战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都是听护士说的。”
看到程枫的嘴唇有些干裂起皮，高苗苗皱眉问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喂点水喝？”
程枫正想摇头，小战士又嘴快地道：“队长现在不能喝水，要两个小时之后才可以喝水。”
话落，他将目光转移到程枫脸上。
“队长，你是不是口很干，我给你倒点水来，用棉签给你沾沾嘴唇，这样会舒服些。”
说着，打开病床边上的柜子找到热水瓶。
“队长，嫂子，我去打瓶开水来！”
高苗苗连忙向他道谢。
“不用谢，照顾队长应该的。”
小战士脸色微红，拿着热水瓶飞快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高苗苗和程枫两个。
“伤到哪儿了？”
高苗苗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疼惜地看着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
话到嘴边，却只有这么一句。
程枫的手指微动，勾了勾高苗苗的掌心，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苗苗，别担心，我没事。”
高苗苗见他避重就轻，心里更加难受，
明白知道程枫是怕吓到自己，可一想到刚才来的路上和等在手术室外时的煎熬，就连最坏的结果她都想到了，结果程枫还在这里遮遮掩掩的，一股犟劲使冲了上来。
“我问你伤到哪儿了？你不说，我待会自己问护士。”
程枫见状无奈的笑了笑，也知道瞒不过去。
轻描淡写道：
“子弹正好打中心脏，还好我足够幸运，子弹只是穿过心脏中间的隔膜，才能留了条命下来……苗苗，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高苗苗的眼泪刹那间喷涌而出。
心脏中枪，程枫能活下来不是幸运，是奇迹！
程枫轻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手刚抬起，就被高苗苗握住。
“别乱动，输液呢！”
程枫虚弱的一笑，轻声道：“苗苗，别哭了，医生不是说我没事了，你这么哭，我心疼。”
“队长，你心疼？”
小战士提着暖水瓶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一脸关切，疑惑道：“麻药劲这么快就过了吗？刚才护士不是说还有两个钟头的嘛？不行，我得去问问。”
“护士……”
小战士放进暖水瓶又急匆匆的出去找护士去了，速度之快高苗苗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程枫尴尬的朝高苗苗笑了一下，“小胡，性子有点莽撞，才十七岁，烂漫天真得很，在云南开始，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