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没去问问镇里给你安排的什么工作？你都回来二个多月了吧？按照道理，也该安排好了吧？”
程放将高苗苗挑好的石头放筐里，走到她身边拿石头的时候，头都没抬一下，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没去镇里的退伍军人办报材料。”
高苗苗惊了一下，脱口而出的问道：“啊？你为什么不去啊？政府能给安排工作多好的事！”
程枫轻飘飘的回应，“没意思，不想去。”
“多好的机会啊，干嘛不去？”
高苗苗语气里充满了可惜。
政府给安排工作，吃公家饭多好啊，事业编在她们那个年代不知道多吃香。
如果程放现在就去政府安排的岗位工作，就算是普通的科员，到六十岁退休的话，退休金也有大好几千呢。
想想都香。
可惜程放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作装没听到似的，只顾埋头干自己的活，而且好像生怕高苗苗再问他什么，特意离得她远远的。
高苗苗只感觉头顶飞过好几只乌鸦，不好再多问什么。
两个人陷入沉默当中，只有河滩上的风声和流水声不停地响着。
晚间，高苗苗不禁和程枫说起程放的事。
“我总觉得程放心思有些重，我不好问，你和他是亲兄弟，有空还是要多开解开解他的，和他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她总觉得程放心理出问题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她到网上搜搜也许能找到答案，再不然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也是好的。
有几回程放躺在床上睡觉，在梦里都听到他大声的喊口号，叫着一二一，吓得她够呛，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呢。
程枫将高苗苗搂在怀里，闭目养神，一手抓着她的手指把玩着。
“找他聊过几次，每次问他，他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装傻。他不愿意说，我问了也没用。有些事情，得要他自己想明白，别人是帮不了他的。”
高苗苗叹了一口气。
程枫说得对，程放自己走不出来，她就是再急都没有用，问多了，说不定程放也会嫌他多事。
“别说程放了，这小子就是不开窍的。”
程枫将手放到高苗苗的腹部轻轻的抚摸着，好奇的问：“肚子怎么还是这么平啊？这小子不会将住不长了吧？”
“去你的！瞎说什么呢？”
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
“才三个月大，当然看不出来，人家还小呢？等长大了，你再摸她，看人家不拿脚踢你！”
说着，她的手轻柔在腹部抚摸了几下，声音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乖宝宝，别生气哦，我知道宝宝最乖了，爸爸是在逗你玩儿呢，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因为妈妈很想很想和你见面。”
程枫被他散发着母性温柔光辉的模样镇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似生怕惊扰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以后你千万和宝宝说这种话了，开玩笑也不行。”
高苗苗认真的看着程枫，“小孩子是最小气的，你总这么说她，她会生气的。”
程枫忍不住被逗笑，“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