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
嘉妃正在陪三皇子练字帖，一个丫鬟进来恭敬行礼：
“娘娘，谷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嘉妃娘娘帮三皇子擦了一下手，又道，“把祺儿带下去吧。”
小玉很快便把三皇子带了下去。
谷雨南微微躬着身子进来行礼。
“娘娘，微臣先给您把脉。”
嘉妃点点头，谷雨南便跪着开始把脉。
片刻后，他才恭敬道：“娘娘，您气血调和，脉象平稳，身体康健无大碍，您请放心。”
“嗯。辛苦谷太医。”
谷雨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嘉妃挥挥手屏退左右，把身子倚进床榻里，漫不经心道：“谷太医，可是有话要说？”
谷雨南压低声音：“娘娘，有人在翻贾司诺的档案。”
嘉妃神色一冷，马上坐直了身子，眸里闪过一抹狠戾和警惕：“可知是谁？”
谷雨南眸里也充满狠戾：“是翰林院一个新进的小官员，叫殷荀恒。”
“殷荀恒？什么来头？”嘉妃细细咀嚼着他的名字。
“微臣派人去查了，他身家倒是清白，与贾司诺也并不相识。”谷雨南皱了皱眉。
嘉妃脸色难看：“他为何突然会查贾司诺？可知他最近与谁有往来？”
谷雨南道：“殷荀恒最近住在林竹唯府上。他们两人倒是旧相识。”
“又是林竹唯？”嘉妃恨恨咬咬牙，“她最近倒是大出风头。听说傅侯爷被皇上赏赐了半座宅子，另外半座便是林竹唯的。”
她突然眉心狠狠一拧，身子不禁僵直了些：“难道是侯爷在查贾司诺？”
“回娘娘，微臣认为不会。”谷雨南肯定道，“探子回禀，贾司诺的事情，傅侯爷似乎并不知情。”
嘉妃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把玩着护甲，脸色有些狰狞：“你先退下吧。本宫知道了。”
“微臣告退。”谷雨南躬身正要退下。
“等等。”嘉妃突然唤住他，眉色很冷，“华羽宫那位如何了？”
谷雨南赶紧回来，压低声音道：“昨天微臣给肃妃娘娘把脉，发现她脉象凌乱，血流不顺。听说前几天，肃妃还咳血了，怕是毒性已进筋脉……”
嘉妃冷笑：“皇上对她倒是疼爱得紧，往她院里送了不少进贡的千年人参，吊着他她的命。”
谷雨南阴狠一笑：“娘娘不知，她所中之毒，断然诊不出来。那脉象与气血不调，身体虚亏极像。一般的御医也只能开些温补的药方子。”
“岂不知这毒性最怕的偏偏是滋补。”谷雨南清秀的脸，此刻竟有些扭曲，“越是补，越是会把毒性逼出。肃妃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嘉妃抚摸着长长的护甲，脸色阴鸷：“你保证这药下得无人察觉吧？”
谷雨南躬下身子，眼神阴狠：“娘娘放心。所有人都以为毒药是下到饮食里去的，防那饮食防得紧。但微臣这毒药，却是可以通过皮肤渗进去的。”
嘉妃慵懒地点点头。
“尚衣库有娘娘的人，只要是送去给华羽宫的布料，都经过毒药的浸泡，日夜穿在身上，中毒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行了，下去吧。”嘉妃收敛起眸里的冷凛，挥挥手。
“微臣告退。”谷雨南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嘉妃沉吟了片刻，把手腕上的玉镯子脱下来递给小玉：“你去把那个人给本宫找来。”
宫外的某座寺庙。
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神色恭敬：“娘娘……”
“啪！”一巴掌扇过去。
“娘娘息怒……”
“啪啪！”又是两巴掌扇过去。
黑衣男子红肿着脸，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一身素衣打扮的贺之蓝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冷声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黑衣人应道：“回娘娘，那个人现在在郑步高家里。微臣正派人盯着。”
嘉妃转头，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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