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悔意和交织的恨涌上心头。
他从前为什么要顾及着萧妗是唯一的亲妹妹，便对她万般放纵？
母后因为她重病在床，孩子也被她害死了一个，他现在真真是......恨不得将她直接处死！
殿内众人都察觉到了萧乾的怒意，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声响。
“皇帝。”太后虚弱的声音传来。
处于悲愤盛怒中的萧乾并未立即听到。
刘德禄只得胆战心惊上前，小声提醒：“陛下，太后娘娘醒了。”
萧乾霎时回神，大步过去。
“母后，您感觉如何？”他蹲下身子，握住太后的手。
心头一凉。
太后的指尖冰凉，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他愈发地不安。
“哀家无碍，皇儿莫要担心。”太后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想到什么，有气无力问道，“娴贵妃那里如何，哀家的孙儿怎么样了？”
提及孩子，她眸光亮了一瞬，里面尽是期待。
萧乾有片刻躲闪，随后艰难挤出一抹笑：“母后，贵妃和孩子都没事，待你好些，皇儿便让人将孩子送进慈和宫。”
太后笑：“你都有多久没自称皇儿了，哀家....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
萧乾连忙拍抚！
太后缓了好久，才动动手指，像是回忆到曾经带小萧乾的场景，多么美好啊，可惜皇宫刀光剑影，她不得不让皇儿立起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有了隔阂，她更只是喊他皇帝!
如今皇儿通红眼眶，受了极大委屈，她想将其抹平。
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萧乾注意到，将太后的手握得更紧。
“母后!”
“皇儿，你如实告诉哀家。”太后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哀家的小孙儿，是不是......是不是没有了？”
“是不是!！”
楚轻早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布局，潜移默化告诉所有人，她怀的是龙凤胎。
再从其中做了些手脚，太后便认定她这一胎是龙凤胎。
如今孙子和孙女可能都没了，她如何能不难受？
这是她期盼多年的执念啊！
萧乾久久没能给出个准话。
太后心中的希冀彻底黯淡，只那强撑的一口气不甘：“皇帝，你若是不说，就让刘德禄说。”
“母后。”萧乾也无法再强撑下去，眉宇间满是悲拗，“母后，皇子平安出生，只是有些虚弱，公主...公主.....”
没有具体言明，太后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嘴唇嗫嚅着，“孙儿好啊，哀家有小孙儿了。”
脸色肉眼可见地比刚才更好了些。
萧乾哑声安慰：“母后，您快些好起来，朕的小皇子还等着她阿奶抱一.....抱。”
抱字还没出口，下一瞬，却见母后偏头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