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劫吐出一口毒血，痞笑道：“舔狗，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决定在你死前告诉你。”
徐宇卿眼睛闭而复睁，得意笑道：“我不屑于听，你也没赢我多少，铱铭合金对人体的放射性伤害，无法逆转，你迟早也会步我的后尘。”
蒋劫笑道：“确实，我会在5年内变异，且无法逆转。但是，最终变异成什么形态，取决于各自的内心。之所以你会变异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是因为你的内心本就肮脏。而我一身正气，将会通过变异，长出两只又帅又拉风的大翅膀。哈哈哈……是不是感觉杀人诛心？”
闻言，徐宇卿得意的神情僵在脸上，吼道：“不，不可能，这不科学！”
蒋劫哈哈一笑，道：“不科学？古人看见飞机在天上飞，会觉得不科学。现代人看见我的伽马炮，也会觉得不科学。你觉得不科学，只是因为你对科学的那点认知，少得可怜！”
“不，不可能……不可能……”
蒋劫略感惋惜，道：“你容貌尽毁，命运给你补偿一次变异的机会。如果你内心纯良，就可以通过变异，恢复容貌，再长出一双又帅又拉风的大翅膀。可谁知，你内心龌龊，这直接导致你变异成了怪物！徐宇卿，你也太太太太太可怜了！不过也怨不得别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听完蒋劫这一番话，徐宇卿内心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他气得想要捶胸顿足，但手脚都长成了桃树，动弹不了，只能通过嚎啕大哭来发泄。“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啊……”
林青泪眼婆娑，近前补刀。“徐宇卿，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憎恨你吗？”
徐宇卿声嘶力竭，喊道：“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丑吗？”
林青补刀道：“你丑只占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爸临终改了主意，决定推掉姜家的婚约。
“他想把我嫁给你，以弥补他对你的伤害。
“当我问他手里的另外一半婚书在哪里时，他始终没有说。
“我从未喜欢过你，所以我不同意我爸的安排，所以我越来越憎恶你。
“临终时，他说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他的得意门生。”
闻言，徐宇卿脑瓜子嗡嗡的，几近疯狂。“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他的得意门生？师父他一直管我叫‘傻徒弟’，做错事就对我拳打脚踢。你不是说，你和他一直把我当佣人吗？”
林青说道：“严师出高徒，他对你期望太高，你做错了事，他当然要打你。我确实把你当佣人，下人，我爸却不是，你曾经是他的骄傲。”
徐宇卿怒吼道：“不……你骗我，你们故意编这些谎话，是想让我在痛苦中死去，你们想让我死不瞑目！不……”
徐宇卿腹中千言万语还没说完，火焰燃烧到了他的额头处。
烈火焚身使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
回想林青偶尔也有对自己笑的时候，师父偶尔也有对自己好的时候，师娘……
每年冬至，师娘都会给帮里的兄弟，煮上一大锅热腾腾的饺子，给他端来一碗，对他说：“宇卿，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
“谢谢师娘！”
那天，他就坐在自己变成桃树的地方，林青坐在一旁。
他杀死的那些帮众、师父，也都在这个院子里，一起吃饺子，其乐融融。
“我那傻徒弟，呆头呆脑，什么事都要我这当师父的亲力亲为。”
“傻徒弟，你傻愣着干嘛？还不滚过来替为师再盛一碗饺子？”
“傻徒弟，你怎么回事？盛饺子也能把碗给摔了？该打！”
“师父，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
“哈哈哈哈哈……”
那些零星的温存记忆，历历在目。此刻，却化成了利刃，一刀刀剥开他那颗黢黑的心脏。
这种感觉，令他窒息。
大火照亮了整个庭院，徐宇卿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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