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郭盛安指腹磕了磕一侧的茶杯。
曼儿眼疾手快地斟茶。
喝完，察觉到太阳穴的小手没了，又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太阳穴。
曼儿又狗腿地续上。
不错，有眼力劲儿。
郭盛安：“还未。”
“啥？”
“还未收拾。”感觉到曼儿手顿住，他提醒：“继续。”
“哦……”
郭盛安：“不过，那母子二人是惯犯，总得给点教训，夜里再去会会吧。”
月娘皱眉：“这样一来，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怀疑什么？不是有‘神仙’的幌子嘛。有‘神仙’庇佑，作恶的人受到惩罚与我们无关。即便有脑子的告到官府……谁能证明呢？”
月娘相信他做事谨慎。
“那你打算怎么开刀？”月娘问。
郭盛安却没答，视线反而落在柔儿身上，“一对仙人跳的惯犯，还是用自己儿媳\/妻子作诱饵，如今这位女子染了病，他们却赚了不少银子。赚的银子还打算娶新媳，该怎么办？”
曼儿率先沉不住气，义愤填膺道：“怎么可以这样！猪狗不如！”
郭盛安：“曼儿。”
“哦……”曼儿继续手中的力道。
柔儿沉思了下，才道：“废了他们。”
“怎么个废法。”
柔儿：“爹给我的医书中只有治疗，没有毒害的方法。”
郭盛安微微颔首，“的确。不过不用你说过程，说说结果便是。”
“男的在意后代，放任即可。老虔婆她在仙人跳中是冲锋陷阵的那个，只要作废她冲锋陷阵的关键，便可撕碎男的老实的表象。
都坏的人，凭什么只有老虔婆面目可憎？”
郭盛安给予赞赏的目光。
他这个大闺女，果然观察入微，加以培养，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所以？”
“所以，可以致使老虔婆瘫痪在床榻。”
雪儿听不下去，埋在亲娘的胸口。
月娘何尝不多愁善感？安抚雪儿的手也在发颤。
郭盛安一直在留意雪儿，见如此，问：“雪儿在怕什么？”
“这……这法子……太残忍了。”
郭盛安反问：“被他们害的人，下场就不惨吗？除去自动钻进圈套的，那些被栽赃陷害的，包括老虔婆的儿媳就不惨吗？
对待恶人良善，就是对自己残忍。
雪儿，你可以善良，但绝不可以对歹人心存善良。
知道这世上多少坏人，就是利用对方的善良害人吗？”
后世搀扶孕妇回家的少女，惨遭其丈夫毒手，就是利用这份善良；消失夫妻案子，之所以二人死状惨，也是凶手利用受害者的善良。
对待恶人，不需要心存善良，更不要保留任何美好幻想。
即便他将孩子保护得好，也不可能将她们永远护在羽翼下，必须让她们认识到这世间的恶。
让她们现在听闻、见识，才不至于恶世界突然降临时，不知所措，不知应对。
尤其是前世的雪儿……
郭盛安挥了下曼儿的手，自己捏了下眉心。
月娘将孩子们扫了出去，才站在郭盛安背后，为他按肩头，道：“安哥，你在担心什么？”
他眼神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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