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安静，很沉迷。
与平时在舞蹈室见的她又不一样。
舞台上的她化着浓妆，张力十足，带着野性，却又有所收敛。
如果他是羚羊，那早就被这条凶猛的豹子吃干抹净了。
他看得入了迷。
这个大舞台，给了她更多展现自己的机会，比起那个小小的舞蹈室，她似乎更强了。
顾向蓝实在是没法忽略掉从不远处传来的歌声。
她起初还不确定，直到距离越来越近，歌听得越来越真切，这才意识到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放的正是她们团的《D》。
再仔细听，这首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那就是世燃盛典的那个舞台了。
难道是她的粉丝？
顾向蓝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在看到那人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时，愣住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明显变得慌乱。
孙苏木连忙将手机息屏，仿佛椅子上面长满了荆棘，迅速起身，乖巧弯腰问好。
顾向蓝没想到能在外面看到他。
“别，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喊我老师了。”顾向蓝将耳机一边拆下挂在脖子上，走近了些。
海底捞门口闪烁的灯光五彩斑斓，有些艳俗。
照在孙苏木的身上却被奇妙的融合，像是斑驳的光影，带着年代感。
“你怎么在这？”
“公演结束，节目组带我们出来吃海底捞，他们都在里面呢。”
“那你怎么出来了？”
孙苏木挠头，不好意思：“我受不了他们闹离别的氛围。”
公演二结束后，又会有将近一半的练习生离开，最后只剩下22个。
第一次他还没太多感受，因为他所在的团队全部留了下来。
看着他们分别，泪洒现场，他虽然有些感伤，但也不会投身于那一大波哭啼啼的队伍中。
现在不一样了，这次没有人能够有把握自己一定会留下。
顾向蓝笑道：“放心，你一定会留下来的。一生的别离可不仅仅只有这些，这就坚持不住了？”
孙苏木眼睛突然就亮了，像是薄雾被远处吹来的风佛走，微弱的星光没有了遮拦，肆无忌惮地绽放着光芒。
这种充满希冀的眼神有些亮眼，顾向蓝没忍住多看了看。
“我觉得，最后出道的五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她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安慰的话，那是打心里的认可。
录制节目这么久了，顾向蓝在孙苏木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而且有破竹之势。
孙苏木激动的来回转圈，不知该说些什么表达，最后只默默说了句：“谢谢顾老师的认可，我会努力的。”
顾向蓝戴上耳机，指了指空荡的走道，示意她要走了。
孙苏木连忙将人叫住。
顾向蓝回头，看着他，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顾老师在舞台上真的很好看，您是我的偶像，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在节目外合作。”
孙苏木说得诚恳，鸦羽般的睫毛在彩灯的照射下细微地颤动。
顾向蓝嘴巴张了张，还没说什么，孙苏木转身就走了。
突然，她笑了。
那是一种由内到外发出的自信的笑容。
像是星星猛然涌入夜空，突然照亮了整个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