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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虫巢成为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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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网蜂蜜和手艺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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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不仅和本地虫母味蕾存在差异,与思归味蕾也相差甚大。

熊蜂送到的花粉球可以收,熊蜂给的小玩偶可以收,熊蜂强烈推荐的食物得先让螳螂尝一尝。

解红沙拨弄着桌子上熊蜂新送给她的玩偶,它真的好自恋,好爱它自己,送给她的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熊蜂,青草编的,毛毡戳的,金属制的,要命,它在哪儿找到这么多手艺虫给它做这些。

望着掌心的这枚金币,解红沙知道熊蜂的手艺虫是谁了?

金币上正面是她,栩栩如生,背面是一只挺拔冷淡的虫族,它侧着身子,把缺失的那部分肢体隐藏在身后,看起来就像一只完整的虫族。

内疚在解红沙心里蔓延,天牛它,果然很在意自己的残缺。

天牛的爪尖勾起吊坠,缱绻地,黏糊糊地把双面肖像金币挂到解红沙纤细柔软的脖颈。

“阿姆,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把这枚金币用掉好吗?我会更努力工作,赚取更多的金币。”

它可是学到了,就得让虫母心软,就得把许许多多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挂到虫母身上,堆满她休憩的地方。

解红沙摸索着金币双面凸起,点了点头。

天牛的指尖戳起一只小熊蜂,是麻绳做的,肥嘟嘟,胖乎乎,上面还残留着虫母刚刚把玩时留下的温度。

它俯身凑到虫母耳边,“阿姆,我教你一个更有趣的玩法。”

只见天牛包裹着解红沙的手,摸上熊蜂玩偶背部的一个不显眼凸起,瞬间活灵活现的熊蜂肢解,就剩一堆乱糟糟的麻绳。

解红沙眼珠子都瞪大了。

天牛又拿过一只细长的熊蜂金属制品,牵引着虫母的手放到玩偶同样的位置,嘭的一声,玩偶恢复成一根细长细长的金属丝。

天牛把解红沙转到面对面的位置,它一向鲜有表情的脸上满是戏谑,它竖起一根指节,就是那根被解红沙咬过的指节,放到自己鄂部,轻轻嘘了声。

它悄悄地说,“阿姆,不要告诉熊蜂。它可是用了好几个夜晚的陪伴换来这些小东西。”

“如果熊蜂哪天惹你不开心了,你就把这些小玩偶肢解,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

等解红沙回过神来,天牛已经到了室外,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把麻绳和金属丝拢到一起,藏在大大小小、高低错落的熊蜂玩偶背后。

这里有几十上百只熊蜂,少一两只,熊蜂它大概、也许不会发现吧。

解红沙有些困扰地抚额,要是被熊蜂知道了,它是一定要大声嚷嚷,撒泼打滚的。

解红沙赶忙又把麻绳和金属丝拿出来,捧着去找外间的天牛。

熊蜂近来有了筑巢行径,它在地洞的西南角掏出一个瓶颈状的深洞,整只虫倒着睡在里面,只把肥嘟嘟的后部留在外面。

薄翅螳螂已经趁机踩它不下十余次,但是它睡得深沉,螳螂又踩得浅,它竟没有察觉,时不时顶着几只脚印在洞穴里晃来晃去。

天牛看见只当没看见,解红沙也不好开口,因为开了口就是世界大战,两只虫是一定要揍得彼此鼻青脸肿的。

“阿姆,过来。”已经不止一次,熊蜂想要把解红沙往那个深深的洞穴引,“阿姆,里面很暖和很柔软的,阿姆,你进来。”

解红沙她却后退了几步,那个洞穴细长处非常狭窄,堪堪仅有她的腰部那么细。她不能像熊蜂一样柔软地把自己全部塞进去,而且她害怕那种黑暗的窒息感。

熊蜂喜悦的脸有些黯淡,“好吧,阿姆进不去。”

解红沙有些情不自禁地拽起熊蜂的指尖,“没事的,思归,我们还是住在一个大屋子里,不是吗?”

熊蜂点点脑袋,它有些困扰,“阿姆,天性让我在这个时间段开始筑巢,既然阿姆不能进去陪伴我,那我就爬出来陪伴阿姆,我会在阿姆床边打地铺。”说完,它又留恋地看了一眼那个深深的洞穴,里面是它的巢,有很多花蜜在里面。

解红沙在熊蜂的掌心挠了挠,“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睡在这个小洞穴,”

解红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熊蜂含着两大泡眼泪,“阿,阿姆,你不要我了吗?”

熊蜂的体型比之疯狂吸食她血液的阶段缩小了一下,但还是大又壮,可是它总是哭。虽然眼泪总是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少有落下来滑到面颊的时候。

眼泪要掉不掉,看着委屈又可怜,又惹人爱,熊蜂也是只艺术虫吧。

解红沙赶忙安抚,“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在你筑巢的这段时间,我会把小床搬到你的洞穴口,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这样你就不用深夜里爬起来许多次到里屋看我了。”

真的,偶尔起夜时,看见地下睡着一只人高马大的虫族,门框处还有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注视着她,她也会心里发毛的。

“阿姆,您真好。”熊蜂快乐地在解红沙身上蹭蹭。“阿姆,我的筑巢期还有一个星期就结束了,不会委屈阿姆很久。”

她最近对这几只虫族都很宽容,甚至会主动关心爱抚它们。本来,她觉得人与虫有界限,但是当看到三只虫傻乎乎地对她好,对她付出一切,她完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三只虫族里的幼虫,真的对她很好。所有稍微好一点的物品都紧着她先用,为了她的梦想每天忙忙碌碌积攒金币,它们本来可以不必这么辛苦的。

阿郎的身上留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格斗痕迹,熊蜂的羽翅上留有采蜜时被羽族抓伤的痕迹,天牛的前肢也留有许多锻造金属时火花喷溅出的小黑洞。

她是人啊,可也是有着情感的人啊。

只是舍弃一些血液与粘液,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麻痒从脚腕处传来,黏湿的舔弄让解红沙想要挣脱开来。

可是触碰到薄翅螳螂干瘪的脊背,她遏制了自己的挣脱欲望。再不给薄翅螳螂补充营养,它会死的。

从某一天开始,螳螂的进食量大得惊人,它大口大口吞吃着各种兽类的不同部位,鄂部总是鲜血淋漓,身上也总是带有生肉的腥味。

可是,它还是迅速地干瘪下去,先是有力的前肢一下子缩水,再是高挺的身躯变得干瘪瘪,像一具风干的兽。

熊蜂都开始着急了,它甚至把自己收藏的网蜂蜜拿出来给薄翅螳螂补充营养,但阿郎它,严词拒绝了。

天牛带回来许多母兽,共同点是它们都刚刚生育幼崽不久。螳螂大口吞吃着母兽的汁液,可是它的眼睛却牢牢锁定着解红沙,好像吞吃的是解红沙的。

螳螂涨红的眼令解红沙感到了久违的恐惧与害怕。

可是,螳螂没有动她。

母兽的汁液似乎让螳螂好过了一些,可是不过三四天,它又开始迅速干瘪,甚至比之前干瘪得更迅速,它现在就像一具骨骼顶着一层翠绿的皮在行走。

天牛请回的医师说,“它长得太快了,它需要来自虫母的营养,再没有虫母的汁液,它很快就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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