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骋被一语道破了心思，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这几日总是无端就会想到云素。
“爹爹别担心，你受伤的这两日，娘亲都是自己泡药浴的。”季亦泽如实说道：“若是爹爹实在惦记娘亲，不如一会儿过去瞧瞧。”
季亦泽虽然年纪小，但他却少年老成，他比妹妹聪慧，也早就意识到爹爹和娘亲之间的异常之处。
寻常家的夫妻岂会分床而睡，之前季长骋和云素是拿孩子做借口，可如今季亦泽都有自己的寝屋，面积不大，是用藤条屏风圈出来的，和小书房紧挨着。
入冬之后屋里冷，再加上季长骋受伤，云素将屋里的陈设布局都调整了一下，季亦泽的书房和寝屋合二为一，铺了厚厚的羊绒毯子，还买了暖炉取暖。
以至于季亦涵也闹着要属于自己的小屋，借着季长骋养伤不去狩猎，便拉着爹爹也开始谋划布置新寝屋。
如此一来，等季亦涵有了自己的房间，那么季长骋和云素还会分房睡吗？
他趁着这个机会试探季长骋，小声问道：“爹爹，白天我们给妹妹做了三层的博古架，她那小屋是不是也快弄好了？就差取暖的炉子就能住了吧？”
季长骋点了点头：“对，我去铁匠家问过了，明日那小暖炉就能送来。”
“那妹妹可要开心怀了，她和胖丫越好了，自己的寝屋收拾妥当，请她一起住的，到时候娘亲和爹爹就得住到里屋去了。”
季亦泽说话时，不动声色的留意季长骋的表情。
和云素同屋而住，同榻而眠，并非是第一次了，之前季长骋低烧的两日云素都守在里屋，她和衣而眠，稍有动静就会起身。
当时季长骋低烧神智虽然困顿但并未糊涂，云素住了两日是为了照顾他。
如今没了照顾的理由，云素先是药浴不需要他陪着，随后若是同住一个寝屋，是不是还要分榻而睡，糊弄两个孩子呢？
“亦泽，我先去看看你娘亲，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帮她收拾一下药浴的水桶。”季长骋找了理由搪塞儿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站在原地的季亦泽微微眯着眼睛，剑眉微微拧着，他有点看不懂爹爹了，说不关心娘亲吧，簪子裙衫老虎皮，都给了娘亲，可偏偏提到两人同屋而眠，就会岔开话题。
另一边的季长骋刚来到云素泡药浴的门口，还没等他敲门，‘吱呀’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你——”季长骋想问云素‘你泡完药浴了？’结果刚开口，就瞧见云素踩到裙摆踉跄着摔倒，他条件反射的上前抱住了对方。
刚泡完药浴的云素盘着长发，身上穿着肥大又宽松的袄子，她当时急着来泡药浴，拿的衣服都是要让张秋霞改尺寸的，这才闹了笑话。
她这大半年的时间吃药膳，泡药浴，从大胖子变成了小瘦子，体重愣是减掉了一半，以至于这些肥大的衣服穿着不伦不类，成了麻袋似得，宽大的领口连香肩都遮不住。
“多谢你扶了我一把。”云素抬眸看向季长骋，“这衣服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季长骋不自在的错开了眼神，一改平日淡定自若的模样，面带潮红，耳尖都裹上浓浓的殷红。
这可怪不得季长骋没有把持住，区别于之前出水芙蓉的坦诚相待，那是的季长骋只觉得男女有别，所以拘谨无措。
可眼下，云素在他心里的地位截然不同，带着药香的胴体被他揽入怀中，香肩外露，顺着敞开的领口将里面昳丽的光景尽收眼底，他纵然是定力非凡的男子也会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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