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姜元一就想好了。
一定要把傻装到底。
“你应该是有师父吧？”
旁边的海叔问道。
“……啊，有的，但是我只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姓韩，其他的并不清楚……而且师父他为了救我已经死在兽潮中了……”
韩叔本来就是我师父啊，我这不算扯谎！
韩叔您在天之灵，可莫怪我呀。
“……也死在兽潮中……那这就说的通了，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宗师之境！”
海叔感叹道。
哎，你这样聊天我就爱听了。姜元一立刻询问。
海叔又把他知道的关于宗师之境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才来的路上，姜元一自己也把那会儿的战斗回忆了一下，其他倒没什么，就是踹完那领头大汉情绪平复后，自己看着周遭围着的地痞，内心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一种感觉——他们怎么这么像一群蝼蚁。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震惊不已。他有点分不清这是自己骄傲了还是其他什么。
其实海叔他们认为的姜元一心思缜密，真的是误会了。
一个成年人面对一小撮蝼蚁的围攻，怎么会“心思缜密”的去应对呢？
姜元一那时就是这般感觉。
看着目露凶光的一众地痞，就好像几只蚂蚁把人围起来，然后吱呀乱叫的威胁。
这不禁让人感觉到新奇好玩，多少生出一些戏谑的心情，至于杀了他们？
姜元一当时最真切的感觉就是——没必要。
这会听海叔讲起人类凭借肉身，可以达到的应该是人类的巅峰状态——宗师境，他有些迷茫的内心，仿佛抓住了一点什么东西。
“其实，对于这个什么宗师境，老头子我知道的并不多，基本都是当年那位大师还活着的时候，平时跟他闲聊时的回忆。
他说当人到了那种境界，便能感知到万物之间的联系，叫什么……‘物我本一’啥的，还说什么从异兽身上感知不到同源灵魂的联系，他杀起来没有心理负担……”
海叔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其他几人看着姜元一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便不再询问。开始围着海叔让他讲一讲当年那些稀奇事。
“神主，您和他们的对话我分析了一下，所谓宗师境，应该是通过特殊的锻炼，让人积蓄了可以窥见魂域的能量所达到的境界。”
辅脑的声音传来。
“我正想问你呢！那会儿我产生的想法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是指……我会不会变成一个滥杀的人……”
姜元一向辅脑发出自己的疑惑。
“滥杀的定义是谁规定的呢？或者说滥杀本身有明确好坏的区别吗？我不是很理解地球的知识体系，您的知识储备中也没有相关的信息……”
辅脑的话让姜元一陷入沉思。
“如果您是指内心对于跟自己同种的生物，因为实力的高低产生的排异感，这个无需担心，想要消灭一个物种，根本原因是您感觉到了它的威胁。
就用您那会儿内心的比喻来举例，如果您觉得蝼蚁会对您造成威胁，您消灭他们的时候真的会有负罪感吗？或者换个说法，您真的会觉得那些’蝼蚁‘会对您造成威胁？”
“至于那位老人说的‘异兽身上感知不到同源灵魂的联系’，这个很好理解，异兽，从本质上已经不属于地球本源物质构成的生物，在变异的过程中，属于地球物质的部分已经被分解掉了，而灵魂也早就被吞噬了。自然感知不到同性的魂域联系……”
“我的一些想法已经开始缓慢与您同步，您对我的不信任，完全是地球末世这不健全的知识体系造成的，我就是您，您就是我，您的担心没有必要……”
众人和海叔聊到深夜，在柱子的嘟囔声中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