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如此，过不去心里那关。
那阿玉呢？
阿玉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她手上从来没有染过血，她从前那么明媚美好、光芒四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
只要她笑一笑，任何人看一眼她，心情都会忍不住跟着受感染，变得愉悦起来。
她现在出手如此狠毒，周雾不敢细想她经历过什么。
这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他该怎么办？
阿玉还会继续下去吗？
周雾捂住脸，很快又自虐般强迫自己享受这种内心剧烈打架的矛盾感。
阿玉已经那么痛苦，她内心的冲突远比他严重，她已经双手染血坠入深渊，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又有什么理由独善其身呢？
他爱的人已经沉沦，他救不了她。
该陪她一起痛苦的。
他凭什么一直道貌岸然站在阳光下呢？
周雾忽地想起昨晚准备好的惊喜。
他在AI上又有了新的突破，机器人的成本降下大半，他成功研制出了军用三代改良机器人，拿下了对军事的一笔大单子，在商场上彻底站稳了脚跟。
公司护城河已经挖好，可以说在人工智能领域，暂时不会有后来者会超过他。
他以此和父亲谈判成功，父亲已经同意了他和阿玉的婚事。
他昨天晚上迫不及待回到公寓，本来是打算对阿玉求婚的。
求婚场景他布置了很久。
戒指都准备好了。
周雾下意识摸了下口袋。
！
空的。
首饰盒呢？！
戒指不见了！
周雾噌地站起身寻找，翻遍了酒店套房每个角落。
没有。
这里也没有。
哪里都没有。
冷静，昨天太混乱，可能是掉在哪个地方了，对，再找找……
肯定能找到。
但周雾午饭也没吃，一直不停打电话找到下午三点，还是没找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雾心中愈发恐慌。
从他准备求婚以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仿佛都在阻止他，提醒他这段感情的不顺。
周雾太害怕再有意外发生了。
他等不及了。
周雾当即冲下楼退房，马不停蹄赶回公寓，最后靠在门口喘着粗气给阿玉打电话。
没打通。
小白骨碌碌滚到门口，“先生，太太不在家。”
“需要我给您开门吗？”
周雾放下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她。”
“好的。”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周雾就在这种难耐的焦灼中，一直等到五点。
阿玉终于回来。
姜灯没看信息，拎着包出电梯看到他，惊了一下，而后冷下脸，自动忽略他取钥匙开门。
“阿玉……”
周雾站在门侧定定望着她，眨也不眨，“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姜灯正在开锁的手指顿住。
她抬眼看他：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