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警惕看过去，他却发现自己视野中竟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前面有脚步和粗浅训练痕迹的人他不认识，但后面那一人的面容分明是……。
看着这两人一步步靠近，一种陌生久远而又隐约苏醒变得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不待张海客细想，对面还在慢悠悠靠近的青年发话了：
“计划很精巧，可惜，手下都是废物。”
“……”内心戒备瞬间飙升，各种分析高速运转，不着痕迹的手袖微动，张海客面上却依旧一副平静淡定。
只是，他却再也无法做更多。
就在他手袖微动的下一刻，一抹阴影自背后袭来，只感到脖子一痛，头脑一片空白他的视野黑了。
哪怕是面对面的看都没看清张景舟动作，张北面色复杂：
“其实，张海客……起码智商正常，按照情报分析，这次坑到汪家的连环局其实就是他一手慢慢设下，如果不是其他队友太废物，如果没有身体和精神上的各种自残自毁根基，他应该算是这些人里唯一勉强及格的吧？”
看着昏倒在自己臂弯里的青年，张景舟不置可否：……，算是吧。”
“那，一会下手的时候轻点？”
“他骨头都削这么久了，本来重新刺激细胞催生骨头就又痒又麻又痛，看着说明都超级难受，长之前还得打断旧伤，把整容处的废骨全部削掉什么的……，也太疼了吧。”
瞄着张景舟和张海客，张北小心翼翼试探：“再加上还有精神药剂……噫，我觉得我都看不下去。没道理他最努力，却是最受折磨的是吧？”
无奈瞥了眼张北，张景舟摇摇头。
“想重生，得浴火，就他这样，那方案已经很轻了。行吧行吧，知道了，能晕的我会让他晕。”
……
十分钟后，原本还在等张海客回来汇合的一群海外张家人在房间里遭遇了恐怖袭击。
随着一群穿着黑风衣的人突然闯进房间，甚至无人能在对方手里过上三招，一群人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直接被折掉四肢打吐血。
简单而熟练的翻出这些人隐藏在身上的各式武器，瞟了眼一直在不断挣扎着看过来的张隆半，张六六和张瑞环等人终究给这些人留了些许体面，任由他们倒在地上，借力挪靠在一起。
压着疼痛，其中一名香港张家人就要骂出声，可还没开口，几道原本应该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身影被这些比他们还冷漠的黑衣人从门口丢过来。
紧跟着，一眼熟的唐装青年在其他人簇拥下一步步慢悠悠走近——正是几天前，在喇嘛庙观赏区总是托腮盯着他们看的那个奇怪探子（他们以为）。
“身手差成这样，也好意思自称张家人？”
看着最后一名昏迷的张海客被人绑着，如同破抹布一样被丢到他们面前，原本还满是不甘愤怒憎恨厌恶的一群人显而易见的都变得有些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听着张隆半强自镇定的问话，张北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你说我们能是什么人，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张北说的不客气，但对方却已经完全接收不到里面的怒意。
脑海里不自觉的不断回放起之前被制住的经过和那些与他们同出一源的招式，张隆半只觉得大脑似乎都在不断轰鸣，疯狂想诉说发泄出什么。
脸色不自觉苍白，他干涩的轻声道：“……本家？”
“本家，什么本家，本家不都是死人了吗。”
张北敲了敲耳麦，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没了发丘指的手，表情冷漠：
“早就没有真正的张家人了，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
身形一颤，地上原本还在悄悄试图有些小动作的所有人脸色骤然苍白。
“当然，你们说的没错。”
“我们是死人，早就不在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沉寂。
好一会，一道颤抖着的微弱轻音出现：
“……怎么，可能……”
这声音惊醒了所有人，又似乎是将人拉入了更大的深渊。
怎么可能呢？是啊，怎么可能呢？本家……怎么可能……还在……呢？
猛然惊醒，张隆半觉得他所有的情感和理智都在叫嚣这不可能，可心里却依旧有个微弱而肯定的声音告诉他，这是真的，
下意识侧头看着这青年身后站着的，他唯一认识，对方却只是冷漠看来的曾经老师，张隆半往日那自以为不错的身体控制力在此刻再没了效用。身形抑制不住的冷颤，眼里却莫名涌出股热意。
在他身后，有人白眼一翻，竟直接昏倒在地。
看着这些没有喝骂质问，竟然似乎都不会质疑的香港张家人，张北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惊讶他们接受的如此之快，还是觉得应该为他们表现的如此不堪而丢人。
别开眼不再看这些仿佛被无形双手拎住后脖颈的呆滞香港张家人，把玩着手里刚拿出的青铜母铃，张北淡淡对着旁边张六六道：
“行了，不费功夫了。给他们强制手术，全部回归本来面部。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一个个查，一个个练。”
至于对面这些由残支留下的香港族人到底都是什么想法，到底想不想认、又敢不敢认……，他突然觉得这并不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