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这个世界有那么一小撮人设计了个轮廓。
阿炳说,群众里面混进了坏人。
阿靖说,然后他们不会让你饿死。
阿炳说,你就说具体的,指名道姓,说名字。
阿靖说,华尔街,硅谷,白宫,各有各的势力范围。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他们之间有竞争,有合作。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他们不会让你饿死。
阿炳说,说过的话不要重复第二遍,没有营养。
阿靖说,饿死没有人服务他们。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他也不会让你富裕,富裕之后你会变懒。
阿炳说,我不富裕也很懒。
阿靖说,他会给你活着的希望。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个小食堂是个人承包的,他在菜锅里放一个大骨头,吊人胃口。
阿炳说,然后呢?
阿靖说,每次打饭的时候,打饭师傅用勺子碰它一下,然后滑走,就是不会到你碗里。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直到最后,那个骨头还在菜锅里。
阿炳说,你不会等到最后的时候再去打饭,看他给不给你。
阿靖说,咋可能给你?老板的老婆自己吃了。
阿炳说,老板的老婆胖吗?
阿靖说,胖歪歪的。
阿炳说,后来没有减肥?
阿靖说,别跑题,别跑题。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除非你发现系统漏洞。
阿炳说,是的,任何系统都有八哥,只要是人参与设计的,就不会完美。
阿靖说,当你发现系统漏洞,准备吃肉的时候。
阿炳说,继续。
阿靖说,你以为自己聪明,其实还是在给他们打工。
阿炳说,怎么会?
阿靖说,没有吃到肉,没有人管你。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吃到肉了,说你非法经营,没有牌照。
阿炳说,圈地运动的起因是什么。
阿靖说,是羊毛上涨。
阿炳说,羊毛为什么会上涨?
阿靖说,跑题专家,别跑题,别跑题。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你的奋斗,无非就是帮他们发现漏洞,自己还有巨大风险。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阶层固化还不如古代的科举制度。
阿炳说,继续说。
阿靖说,科举制度只是内容有问题,模式并没有问题。
阿炳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阿靖说,听不懂。
阿炳说,欲望就是天理。
阿靖说,听不懂。
阿炳说,趁现在机会好,好好搞钱,做些够得着的事情,遥远的时期看不懂,不去看,不理会。
阿靖说,装聋作哑?
阿炳说,最好装瞎。
阿靖说,你变了,堕落了。
阿炳说,咋变了?咋堕落了?
阿靖说,你不再是那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愤青。
阿炳说,心力不足,把精力集中到一个点上。
阿靖说,如果发现不公平呢?
阿炳说,你听过鲁迅的黑屋子吗?
阿靖说,听过。
阿炳说,吵醒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
阿靖说,可是他们是装睡,心里明镜似的。
阿炳说,存在就是合理, 顺其自然。
阿靖说,推荐你也看下《全球通史》。
阿炳说,我最近在看《水浒传》和《道德经》。
阿靖笑着说,这两本书有关联?
阿炳说,万物互联的时代,咋会没有关联。
阿靖说,说说感想。
阿炳说,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阿靖说,好诗,有什么发现?
阿炳说,《水浒传》国外翻译成《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阿靖笑。
阿炳说,我发现可以翻译成《鲁智深和他的酒肉朋友们》。
阿靖说,为什么?是因为他是非分明?
阿炳说,一个贫民百姓,如果是非分明,别人说你坎不拉几的。
阿靖说,有道理。
阿炳说,官僚队伍中,如果是非分明,那就是美德。
阿靖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阿炳说,产生这种错觉的人都是垃圾。
阿靖说,怎么这么说。
阿炳说,想问题凭直觉而不理性思考,都是垃圾。
阿靖说,你是骂我吗?
阿炳说,我自己也是这种惯性思维,事事不经过大脑。
阿靖说,这个可以通过训练。
阿炳说,正在些小事情上训练。
阿靖说,还有其他好书推荐吗?
阿炳说,我最近在研究《道德经》第三十八章。
阿靖说,这么好的兴致。
阿炳说,关于道德仁义礼。
阿靖说,技术人员研究《道德经》,跨度有点大。
阿炳说,那又怎么样?
阿靖说,小心扯着蛋。
阿炳笑着说,不扯了。
阿靖说,再聊会,时间还早。
阿炳说,你们前几天那么多人,还没有聊够?
阿靖说,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啥都没有聊。
阿炳说,最近接触的信息量有点大,需要休息,我回深圳再聊。
阿靖说,再聊。
阿炳挂电话。
七月二十九,大溪水,冲猴煞北,朱雀。
这一天是阿哲的老婆把自己打扮的连阿哲都不认识的第三天,也是阿哲的老婆和阿哲正式离婚的前三十天,也是阿蓉和阿水的儿子出生的前三十天。
两天前,陈庆炎在新加坡总统大选中获胜,当选为下一任新加坡总统。
在印度国会通过决议接受社会活动家安纳·哈扎尔提出的打击贪腐的三大关键原则后,安纳·哈扎尔结束了他长达十三天的绝食活动。
八月初一,沙中土,冲狗煞南,金匮。
联合国粮农组织警告,h5N1禽流感出现突变病毒株,正在亚洲与其他地方散播,禽流感疫情可能再起。
八月初二,沙中土,冲猪煞东,天德。
八月初三,天上火,冲鼠煞北,白虎。
第六十八届威尼斯电影节在水城威尼斯的利多岛开幕。
这一天,是周三,深圳市宝安机场出站口,出现一位戴墨镜的神秘男子。
在拥挤喧嚣的机场大厅中,他显得那么出类拔萃,引人注目。
这男子三十五岁左右,没有人知道他来深圳的目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之前是否来过深圳。
他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请看下一章《道德经第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