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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不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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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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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如果虫儿有一天觉醒,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将不再会是鸟儿的座右铭。

有时候,说话含蓄是一种胆怯,并不是什么高明,以沟通效率为衡量标准,直接表达内心的想法,效率会更高。

以闲谈八卦来衡量,含蓄是一种语言艺术。

含蓄是官场人说话的一种基本技巧,两可,像是说了,又仿佛没说,像是没说,又彷佛说了,自我保护,抓不到把柄,用暗示指东打西。

七月二十五日,钗钏金,冲蛇煞西,勾陈。

阿舒盯着柱子上的电视看,没有人知道,他在看电视本身,还是在看电视节目。

阿钧走进火锅店,店外的小女孩发着呆。

阿钧入座,那小女孩,隔着玻璃看着阿钧,阿钧向她挥手,小女孩消失在夜色中。

阿靖看着电视,他没有等到他道听途说的新闻。

阿斯和五人告别,他来到马路上,拦的士,他坐上车,仰着头,去福田人民医院看人。

七月二十五日,钗钏金,冲蛇煞西,勾陈。

就在五个男人在南山区火锅店天昏地暗喝啤酒吃火锅的时候。

炎热的夏天,阿婉做了一个春梦,她梦见一个男人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身体,梦不是彩色的,她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醒来,她用皮肤感觉到,衣服是湿的,她有点羞愧,转念,这只是个梦,只有自己知道,不会被人发现,她试图闭上眼睛,接着做梦,让这个梦更完整,可是无法再次入睡。

炎热的夏天,阿炳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他正在打坐,进入冥想状态,整个身体开始向上飘,飘到天上,在天上,阿炳感到寒冷,他遇到二郎神,二郎神神情严肃,哮天犬向阿炳扑来,汪汪汪狂叫,一口咬住阿炳的右侧胳膊。

阿炳是被狗叫的声音吵醒的,醒来,他的耳朵听到全村的狗都在乱叫。

院门是开着的,阿炳走出去,村子中心的路上站了零星的一些看热闹的人,其中包括炳父。

阿炳问父亲,发生啥事情了?

炳父说,有人在打架。

阿炳说,谁打架?

炳父说,还没有看清楚。

阿炳朝大枣树走去。

大枣树是村民乘凉的地方,也是村民信息交换的地方。

大枣树底下,聚集了七八个人。

阿歌说,狗叫这么欢,是不是又来偷狗子的?

燕子说,阿豹打老婆,她老婆喊来娘屋两个哥哥,追阿豹。

王大娘说,阿豹围着村子转了三圈。

阿歌说,大半夜的,让人睡不好觉,为啥事?

燕子说,阿豹老婆让阿豹给她买车,早上去了趟城里,阿豹老婆要买新车,阿豹说买二手车。

阿歌说,那咋就打起来了呢?

燕子说,阿豹老婆犟着非要买新车,阿豹说,你就是个二手货,就只配开二手车。

阿歌笑着说,她老婆不是二婚呀,阿豹咋这么说。

燕子说,谁知道,回来,两人就动了手,阿豹给她老婆打了一巴掌,把他老婆打哭了。

阿歌说,阿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里面一定又有啥事。

王大娘说,结婚前有没有干过什么不干净的事情,谁知道。

阿歌说,男人打女人,终究是不对的。

燕子说,夫妻间磕磕碰碰,有点破事,就喊娘屋人,这种女人也够烦人。

王大娘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没有遇到。

众人说着话,阿豹朝着大枣树飞奔过来,后面两个男人紧追不舍,就像非洲大草原上,两头狮子追豹子。

阿豹的大小舅子叫大狮娃子,他的速度堪比博尔特,阿豹的小小舅子叫小狮娃子,他的速度堪比刘易斯。

阿豹的速度堪比刘翔,这两人始终追不上阿豹。

七月二十五日,周家湾正上演一场堪比雅典奥运会的盛大田径赛事。

三人飞驰而过,卷起一阵凉风,阿炳浑身凉飕飕的,打了个寒颤。

王大娘说,这是第四圈。

燕子说,我看到阿豹的眼睛被打的乌漆嘛黑。

阿歌说,你眼睛这么好?我都没有看到。

王大娘说,阿炳,等会阿豹再跑过来,你拦着那两个人。

阿炳说,他跑那么快,咋拦?你知不知道小鸟能把飞机撞破?

王大娘不说话。

众人说着话,阿豹的大小舅子和小小舅子,反方向跑过大枣树,阿豹拿着粪叉子在后面追。

阿歌笑着说,刚才二追一,现在一追二。

燕子笑着说,阿豹,加油,加油。

阿炳说,你不嫌事小,这一粪叉子扎进屁股,屁股开花,不是闹着玩的。

阿豹拿着粪叉子,身上有负载,始终追不上那两个小舅子。

那两人围着周家湾转了一圈,再次经过大枣树,速度在放慢,但是和阿豹的距离在拉大。

阿豹跑步经过大枣树,看了阿炳一眼。

燕子跺着脚喊,阿豹,加油,加油。

阿豹不理睬她,继续追。

大狮娃子和小狮娃子第二次经过大枣树,已经是气喘吁吁,而阿豹在后方一百米之外。

燕子说,阿豹要是不拿粪叉子,肯定能追上他们俩。

阿炳说,那当然,狮子时速最高八十公里,猎豹速度是一百二,每秒钟三十三米。

阿歌说,阿豹要是不拿粪叉子,根本就不敢追。

阿豹经过大枣树,满头大汗,但是看不出他有放弃的意思。

燕子说,阿豹,你别追了,你反着跑,刚好和他们碰头。

阿歌笑着说,燕子聪明。

阿豹不理她们,继续追。

大狮娃子和小狮娃子第三次经过大枣树,虽然还在跑,但跑的速度,三岁孩子都能追上,后面已经看不到阿豹在哪。

五分钟后,阿豹跑过来,他跑几步,走几步。

走到大枣树下,阿豹停了下来,他提着粪叉,虽然力尽,但是依然威风凛凛,如果给他一个破毡帽,会让人联想到雪夜上梁山的林冲。

阿豹对阿炳说,追不动,去你家,喝口水。

阿炳说,走,阿虎在我那。

阿炳和阿豹回屋。

阿豹放下粪叉,走到厨房,用水瓢在大水缸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进脖子。

阿虎和儿子阿武正在床上睡大觉,阿豹走过来摇醒阿虎。

阿虎揉着眼睛说,咋了?

阿豹说,你家草堆失火了,你还睡得着觉。

阿虎说,你飙哪个?一堆草, 他们想烧,就让他们烧。

阿豹说,他们是谁?谁想烧你们家草堆。

阿炳说,阿虎今天干了一件惊天大事,说出来吓破你的胆。

阿虎说,阿豹这个点你咋来这,有事?

阿炳说,阿豹和人比赛长跑,开始跑赢了,后来跑输了。

阿虎问,跑啥比赛?

阿炳说,你问他,他刚围着村子跑了七圈,左三圈,右四圈。

阿炳递根烟给阿虎,阿虎接过烟。

阿炳递根烟给阿豹,阿豹接过烟。

阿炳说,走,到院子外边去抽,阿武还在睡觉,别吵醒他。

三人走到院子,坐在桃树下的椅子上,抽着烟。

阿炳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斯说,人已经走了。

阿炳吃惊说,什么人走了,你说清楚点。

阿斯说,我到了福田人民医院,给那人打电话,她说,她在北大医院做完手术,现在人已经不在医院了。

阿炳说,她在哪?

阿斯说,我没有问,她可能回家休息了。

阿炳说,你现在在哪?

阿斯说,我现在还在医院,准备回家睡觉,今天喝的有点晕。

阿炳说,好,知道了。

阿炳挂电话。

阿炳拨打阿婷电话。

阿婷说,怎么啦?

阿炳说,在哪?

阿婷说,我在发传单。

阿炳说,你在发传单?

阿婷说,是呀,我在发传单。

阿炳说,你没有回去?

阿婷说,回去过,刚出来不久。

阿炳说,你不是刚做手术吗?

阿婷说,是呀,已经不疼了,就出来了。

阿炳说,不是说在福田人民医院,怎么跑到北大医院。

阿婷说,在福田医院和医生吵起来了。

阿炳说,为啥事?

阿婷说,等你回深圳告诉你。

阿炳说,你这传单永远都发不完,刚做完手术,早点回去。

阿婷说,没事,晚上发传单发的快些。

阿炳说,深圳今天没有雨吧?

阿婷说,今天特别热,天气很好。

阿炳挂电话。

阿虎说,你跑什么跑?

阿豹说,我把那堂客子打了一巴掌,她把她两个哥哥喊来了,要揍老子。

阿虎说,你没事打别人干嘛?

阿豹说,她堂客子不是个东西,非要犟着买新车,老子说给她买个二手车,她不搞。

阿虎说,那就顺着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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