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听她说这话，想了想，然后扭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婶婶，家里缺钱了？”
赵婶婶点点头：
“是啊，婶婶这不是也想进步吗，你看，现在才混了个处级干部，婶婶想进步，要不然人家看不起。
这次，你弟弟这事儿，我们很有感触，没社会地位不行。”
王胜文又想了想：
“嗯，是有这么个问题，不过彭主席那边找好位置了吗？”
“其实彭主席早就不想在市里干了，把我调过来，就是想让我接她这一摊子事儿的。”
“考虑过另外一个副主席了吗？我记得你们那儿是两位副主席。”
“考虑过了，另一位是个民主人士，对我构不成威胁的。”
王胜文又想了一下：
“行吧，我先从家里拿一些给你，中午吃饭，我回家一趟去拿。”
“那多不好意思，婶子怎么能花你的钱？”
“没事儿的，也不算是我的钱，我会在买设备的钱里扣出来。”
“能行吗？”
“放心吧，那边也是我一位岳父，他有钱，吐丝喷头的钱我还没给呢。”
这时候肖乔推门进来：
“师傅，咱这设备太厉害了吧，工人们都想看看你这位设计者呢！”
王胜文皱着眉头回答他：
“我说肖乔，你什么意思？这就把我给推出去了，对吧？
一群老娘们有什么好看的？你就说这设备是你媳妇设计的不就完了？
干嘛把我给推出去？我跟你说吧，你两口子，要在这儿给我盯住了，一切都正常了，才能回去！
你别想和孙伟他们那样当甩手掌柜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纺织机械，就由你两口子负责。”
肖乔嘟囔一句：
“那你能不能把赵燕调回去？”
“嗯？怎么了，她揍你了？”
“揍倒是没揍，她总呵斥我，搞得我很没面子。”
王胜文不耐烦地说他一句：
“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小李子和张岩福学学呢，人家他俩，也是和媳妇一起干事儿，怎么人家就能把媳妇哄好了？
我建议你回家请请他俩，学学伺候媳妇的经验。”
肖乔扭身就走：
“哼，还不如不来跟你说，这算什么师傅，叫我怕婆子！”
这下，王胜文身后的赵婶婶哈哈大笑：
“哈哈哈！胜文，你这本事是从你爸那儿学来的吧？别说，你爷俩还真像！”
王胜文翻了个白眼：
“婶婶，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啊，现在这里一切正常了，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你赶紧回家照顾弟弟妹妹去吧，跟我在这儿斗嘴，没啥意思，我是小辈儿，斗不过你的。
下午肖乔的妈妈那边来人，人家可是上海市纺织工业厅的副厅长，妥妥的副厅级干部，咱们得接待。”
“我去准备饭店？”
“那倒不用，你下午带着她们参观就可以，另外你跟她们谈谈培训工人的事儿，以北京市妇联的名义谈。”
“呦，这是马上要来钱了啊。”
王胜文看她吃相这么难看，干脆从背后架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出办公室：
“婶子，你快回家吧，别在这儿跟我耍财迷了，回家跟梁叔叔谈谈，看看下午怎么接待人家，梁叔叔搞接待有经验！”
赵婶婶笑嘻嘻地骂着人就走了：
“你这个小破孩儿，敢跟婶婶动手动脚，早晚找你媳妇算账，我把她屁股打烂！”
赵婶婶走了不一会儿，姚琪兰和牧春柳就回来了，进门牧春柳就兴奋：
“老公，工人们都高兴坏了，琪兰姐说是我提出来的建议给她们涨工资呢。”
王胜文笑着跟姚琪兰说：
“琪兰姐，你看看我这个媳妇聪慧吧，能把工人们都哄高兴了。
春柳你放心，还有一系列的好政策呢，咱们慢慢来。
中午的红烧肉安排上了吗？”
“安排好了，其实都不用安排，赵婶婶昨天就吩咐食堂从肉食品商店，买回来完整的一头猪，还给我分了两只大猪蹄子呢。”
“行，那咱们快回家去啃吧，”
“怎么？咱不在这儿吃饭？”
“吃什么饭啊，回家看看灵儿妹妹她们钻孔的情况，以后每天咱们都得有人干那活儿了。”
“那让王夏莲干？”
“对，让灵儿妹妹给大家都培训一下，反正她平时也没事儿，就让她干吧。不过两台钻床，光靠她自己干可不行，其他人有时间的话，也得过去干。
媳妇，我发现你最近水平提高很快啊。”
姚琪兰也夸奖一句：
“春柳其实不笨，就是原来没怎么经历过事儿。”
……
回到老山院，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两边其实很近，从化纤试验厂一直往北走，也就两公里多点的距离。
进了家门，发现张灵儿、梁拉娣、白洁、于佳萌、于小群和苗妙都在牧春柳她们住的那个院子里洗手，马上就问：
“怎么了这是，你们今天怎么全跑过来了？”
梁拉娣笑嘻嘻地就过来抱住胳膊：
“弟弟，我们几个在那边也没事儿，就知道你到这边来了，所以就一起过来干活呢，顺便买了一只鸡，让王夏莲和王八一起炖了吃，有人最近有些馋。”
王胜文边洗手边抱怨着：
“我是过来忙正事儿的，你们就是纯粹的嘴馋而已，这大热的天儿，吃这个你们也不怕上火，就两台小电钻，用不着这么多人干活吧。”
于佳萌直接告状：
“她们可没怎么干活儿，只有我和灵儿姐认真干活儿呢。都在那儿看金鱼呢，还从王八池子里捉出来一只最大的王八给炖了，有五六斤呢。”
马上被白洁抽了屁股：
“你个小浪蹄子，敢告我们的状，我们就是随便抓的一只，谁知道就抓住了王八头子，是它倒霉而已。”
王胜文便返回车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于佳萌：
“佳萌，下午你不用干活了，我这里有几种箱包的图样，你先认真看一下，下午让琪兰姐带你去西城区鞋厂找那个白厂长，然后你们商量一下怎么把它们做出来。”
一听说有箱包要做，女人们便兴奋起来，纷纷要求一起过去试试。
王胜文看了眼姚琪兰：
“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吃完饭让她们过去试试？”
“嘻嘻，可以可以，都跟我一起去，晚上咱们一起在那边吃完饭再回家。”
姚琪兰当然愿意，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跟大家一起玩了，自打女儿王姚出生，她算是被女儿给困住了。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主动把王八壳子的裙边，让给了张灵儿和牧春柳这两个孕妇吃，这让负责伺候饭局的牧春花很有感慨：
原来他们家里的女人，是不相互算计的。
……
吃完午饭，王胜文也没让王夏莲（牧春花）休息，而是直接把她拉到后院去，教她给吐丝喷头打孔。
女人学的很认真，王胜文边教还边把自己投喂狼崽子的故事讲给她听。
以牧春花的聪明劲儿，当然明白王胜文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也更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干活儿。
别说，王夏莲（牧春花）的手还是真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完全学会了。
王胜文手把手教她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间把身体贴进他的怀里。
臭豆腐当然不能随便吃。
被撩拨得没办法，只能去了前院找白洁和梁拉娣解闷，苗妙想凑过来一起说话，被梁拉娣无情地推了出去：
“小浪蹄子，告诉你让你负责报道白洁那边的事儿，也不能趁这个时间过来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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