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很害怕，从来都没有那样害怕过。”
他浑身冰冷，一瞬间，失去了思考，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要怎么办，在看到少女在厨房的时候，不仅仅是想要把她拥入怀中这也的简单。
只是克制让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
江随的鸦羽黑浓密的睫毛半遮着，掩盖了眼神里面的所有情绪。
他那会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仅仅是在那一刻，即使是他的囡囡犯了什么错，他都会替她承担的，那些罪过，苦厄，不应该让她承受的。
只是这么久，他的囡囡不该这也活，他也不许这样，豁出去了所有，江随也想要给她一个未来，光明磊落的未来。
仅此而已。
听到江随的话，苏清抚在台盆上的手指，抓紧了些，她能够感受到少年博通汹涌的情绪，不受控制的颤抖和颤栗。
“你害怕，我做错事情么？”
她好像能够感受到他的恐惧是什么，苏清咬着下唇，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弄弄的悲凉。
苏清被理智和疯狂占据了两面，一个声音告诉她，盛大的光明总是要有牺牲的，那那个牺牲也应该由她来做，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苏清还有别的办法的，你不能这样。
一个无畏的疯狂，一个已知的无奈。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拿上手边的那柄水果刀，冲出去。
只是还是忍住了。
苏清垂着头，有些狼狈，不知道是不是厌弃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他看见了吧。
他那么细心的人，一定能够看出，东西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少年修长的指尖，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不仅仅拥住了她，还将那危险的东西，碰落到了地上的垃圾桶里面。
少年伸出手，轻轻的安抚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子，动作迟缓而温柔。
“不是，清清，我从来不担心你做错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豪，还是什么样一种嗓音，里面给了苏清无限的包容，和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宠溺感。
苏清有些不太懂，那他在害怕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少年的眼神，深远又清冽，里面好像永远倒影了一个身影，一种浓浓的情。
“囡囡，我从来都不担心也不怕你做错事情，因为有我。”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做的事情，不值得，不值得你那样做。”
少年的嗓音，有些颤栗，声线不太稳定，甚至收紧了抱着苏清的手臂。
“不值得么……”
苏清的内心，并不是那样认为的，她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人世间的这一遭，各有苦难，她只是想要那些坏人，得到惩罚而已，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
“你想要一换一，对么？”
少年的嗓音委婉里面带着难受，甚至难以说出口。
“囡囡，我的囡囡，怎么值得呢，难道不是应该全身而退，还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么？”
苏清忽然就扭头看着江随，从少年的怀抱里面，转过身。
和他面对面。
“江随……。”
她的眼神，清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