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你看……”
“行了，不用盯着了，在那松林山边上，我们家也有农庄，就挨着钱员外家的水田。”
夏侯长娟挥手道，“你让人注意点，如果钱员外有出售水田的念头，立刻买进，不要迟疑。”
“是！小姐！”羊掌柜点头道，他嘴上不敢乱说什么，但是心中却会想。
这是小姐准备以购买水田为借口，和这个赵公子做邻居？
做邻居，可以天天串门子，当然远胜于暗中派人盯着。
羊掌柜在心中默默惊叹，小姐技高一筹啊！
夏侯长娟想了想，看着羊掌柜道：“行了，日后不用特别盯着赵峥，倒是多分出点心思，看着点城内这些酿酒的大户，明面上的正当竞争，我们不插手，如果想对赵峥下黑手的话……。”
她一个微冷的眼神，扫向了羊掌柜。
羊掌柜立刻会意，欠身道：“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夏侯长娟挥了下手，赵峥已经派人过来，请她明天去松林山农庄一叙。
此去的人，除了自己外，还有秦飞燕。
“赵峥啊赵峥，你现在忙着扩充产业，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智，可是，我却也有非常想看，你一个人面对全城酒行施压，逆大流崛起的样子。”
她脸上露出霸道的坏笑，“可你若是崛起不了的话，那就要乖乖为我做事了哟！”
夏侯长娟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羊掌柜写给他的密报，用火折子点燃后，亲眼看着其焚为灰烬后，这才转身离开书房，往自己的卧室走了去。
这半路上，穿过一处花园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了自己的继母，和那个永远扶不起来的弟弟，正在墙角说着些什么。
看到夏侯长娟的婢女挑着灯笼走在前边后，公孙绿娘成熟风韵的娇媚面容上，立刻闪过一抹慌乱，稍显紧张地瞪了一眼孙公正。
公孙正立刻束紧了衣袖，站直了身子，面上也带着一丝认真之色，嘴里一本正经地说道：“阿姐，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好好做生意，绝对把你借给我的银子，全部都挣回来。”
公孙绿娘叹了一口气，慈母般说道：“小弟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姐姐不求什么，只求你能踏踏实实的做事儿，将来让咱们家的亲戚，都能正眼看得起你。”
“姐姐，你就只管放心吧，我一定会踏踏实实做人，脚踏实地做事的。”
公孙正几乎用饱含热泪般的口吻，回应着慈母般的姐姐。
只是，对此等小把戏，夏侯长娟连自己的目光都懒得施舍过去。
姐弟两人看着夏侯长娟远去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姐，我们上次的事情，还没动手，就已经有人做了，这次，这厮跑到了城外去，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啊！”
公孙正目中闪过一抹凶狠的戾气，咬着牙，恨恨道：“我现在拿着这些钱出去，找机会……”
他目中凶戾之色闪动着，手做了一个往下挥斩的动作。
“找雁荡山的贼寇，出手干掉他，到时候，甚至可以嫁祸给僰人，就算是他和捕头大人关系莫逆，这笔仇恨，也只能算在僰人头上。”
公孙绿娘沉思着：“上次那雁荡山三当家的飞燕子，直接就栽到了这人手上，你觉得我们……能有把握吗？”
“阿姐，你就放心吧，反正动手的人是雁荡山的人，而且我听着道上的朋友说，想做掉他的，还有别的人呢，上次雁荡山三当家的飞燕子出手，就是有人出大价钱请动他的。”
公孙正认真道：“那一次，只能算是一个意外。”
“意外么……”公孙绿娘沉吟道：“不管怎么说，你都给我小心点，长娟可是一直都在盯着你我，这事儿若是让她抓到把柄，只怕到时候，事情难以善了！”
“阿姐放心吧，我可是打听得清楚，上次请飞燕子出手的那人，就是飞燕子自己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这里头有门道，可以让花钱请杀手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主顾是谁，只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
“好！”公孙绿娘目中露出恨色，“这个小畜生坏了我的大事，让我现在都没办法找借口染指家中其他的产业，反而各个方面，都因为铸造坊那件事情，被长娟压得死死的……”
……
然而，任由公孙绿娘的胸怀如何博大，公孙正的诡计如何神鬼莫测。
她姐弟二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这边前脚刚刚商量完了。
后脚，夏侯长娟刚刚洗完一双玉足，擦上了香粉保持玉足肌肤的嫩滑，靠在床上的时候。
一个蹑手蹑脚的婢女，就已经走了进来，将她们姐弟二人整个的计划，彻彻底底地和盘托出了。
夏侯长娟听完婢女小心翼翼地禀报之后，精致光滑的眼角，都笑出来了一丝皱纹。
“好好好……”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好，这才看着那面色有些发白的婢女道：“你这件事情做得很不错，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拿上我许诺你的二十两银子，然后我给你自由之身；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看着面露怯色的婢女，夏侯长娟柔声笑着说道：“第二个选择，你继续蛰伏，一旦窥探到了下一个我想要的秘密，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她红润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之色：“到了那个时候，你照样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获得自由之身，带着五十两银子离去；第二个呢……”
她优雅地闭上了眼睛，“等到时候，我想到了什么，再说……而你，选好了吗？”
“我……”婢女只是听完了这番话，额头上就已经见了汗珠。
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浑身上下都已经大汗淋漓。
她的模样真的很夸张，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水。
但细细想来，却又不夸张。
这毕竟是关乎于命运的抉择。
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
“噗——”
婢女跪了下去，磕着头，声音也因为兴奋而发抖发颤。
“奴婢甘愿为小姐分忧，奢求可成为小姐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