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云为初准备写下休书时,一声仓惶的声音响起。
“为初,冷静啊!”
只见老太太李氏被云水落搀扶着,颤巍巍走了进来。
“姨母......”
白书桃如见亲人,小鸟返林般,可怜巴巴地哭着扑进了老太太的怀中。
这一刻,她觉得老太太还没被毒死,可真是太好了。
“您要为我和寰儿做主啊!”
“娘,”云为初过来搀扶住老太太,脸上满是不快。
“您还病着,来这儿作甚?”
“我不来,咳咳,等着你把书桃休了吗?”
老太太棍子敲的“邦邦”响,被扶着落座后,苦口婆心道。
“你真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置我们全家人的颜面,置子女们的将来,置云家的基业于不管不顾?”
云为初执拗地站着。
“可阿拂只有我了,只有我能给她出气,我,咳咳......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老太太又怒又怕,她仿佛再度看到了,当年那女子入府后,险些将府内闹的个天翻地覆的场景!
姜妧瞧着云为初这一副深情不已,至死不悔的样子,止不住的反胃。
他倒挺会自己感动自己的。
一旁白氏见老太太都出面了,云为初还这般决然,不念旧情。
心底仅存的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她先是缓缓低笑,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云为初,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扮演你的情深不寿了。”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吗?”
“当年,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说无论怎样都相信她。”
“结果呢......哈哈哈哈,不还是随随便便,被我设的一个局,被我的三言两语,便弄得疑心深种,彼此折磨。”
白氏大笑着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说到底,你个负心汉,自始至终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承认吧,孙雁拂死后,你明明早就发现了其中猫腻。”
“可你一不质问我,二不质问尚在京城的陈怀璧。不仅禁止众人谈论她,而且跑去娶了一屋子,长相跟她相似的小妾。真懦弱啊......我要是孙雁拂,我真是要被你恶心死。”
“住口住口!”
云为初面目狰狞,一把掐住了白书桃的脖子。
白书桃挣扎在他手掌下,还自顾狞笑地说道。
“如今,有我给你当垫背的,你也敢口口声声要给孙雁拂一个交待了......呵呵,你不会真的成功骗到了自己,觉得自己清清白白吧?”
她的脸已被捏的涨红,嘴上依旧不饶他。
“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孙......雁拂,的死......跟你没半点儿关系吗?”
“我叫你住口!”
云为初暴怒之下,用了大力气。
白书桃两个眼珠立时凸了出来,她嘴角有鲜血流出,她开始拼命捶打云为初的胳膊。
云寰和云水落见状,哭着喊着纷纷上去推拉二人。
濒死之前,盯着云为初失智的眼睛。
白书桃从牙缝中含糊出声,“你最爱的......女人,死在你自己,呃,手上的滋味,如何啊?”
云为初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
倒下的人,悲怆的哭声,奔走相告的人影。
一帧帧犹如黑白的默剧。
姜妧神情讶异,在云为初掐死白书桃的最后一秒,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