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发现啊。
这一刻,胸中的快意简直呼之欲出。
姜妧放下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
阿娘,你的大仇,从今日开始,女儿要一点一点地讨要回来。
我必定要让大夫人生不如死。
白书桃一时间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簌簌而起。
恨不得现在云为初就一朝毒发,暴毙而亡。
从罗继告诉她四小姐问了孙雁拂的事开始,她便一直千防万防。
但全府禁提孙雁拂三个字,她也早已派人威胁利诱,将陈怀璧赶出了晟京。
任姜妧如何能耐,也该翻不起浪花才是。
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要将此事重演一遍!
设计的还是她的寰儿!
白书桃握紧了椅背,手上青筋暴起,她看向嘴角渗血,两颊红肿,几乎是破相了的徐瑄依。
心里不禁疑惑,姜妧是如何说服徐瑄依的呢?
但她马上明白,眼神再度恶毒地看向姜妧。
七哥儿的事,她怕也是知晓了。
方青鸾,定是方青鸾这个贱人!死前藏了东西,否则这个小贱人怎会拿捏住她的把柄?
小翠和小碧,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她们不是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吗?
一件件,一桩桩事,融汇贯通之后,白书桃早已汗流浃背,犹如困兽。
想要翻盘都不知从哪里下手的好。
眼看证据要呈上来,尘封多年的往日,就要被揭开。
白书桃如判死刑般焦躁抬头,她几乎是在呻吟,“快,快去把老太太请过来。”
张妈妈一脸为难,小声道,“夫人,您忘了,老太太被咱们......如今,已是下不了床了。”
“给她解药,给她解药......”
白书桃瞪大眼睛,紧抓住张妈妈的衣摆,用只能她二人听见的话道。
“抬也要把她抬过来。”
见张妈妈趁着证据被拿上来时,悄悄溜了出去,姜妧也只是勾了下唇角。
“爹,爹,请您明鉴,这是不是五姨娘的贴身玉佩?”
云寰捧着玉佩跪行两步,“若不是她交给孩儿,孩儿怎会起这种心思?”
即使不接过来细看,云为初也能一眼认出,这是徐瑄依刚入府的时候,自己为讨她开心,亲手篆刻的。
想起她宁愿装病都不让自己近身,却在这里谄媚他的儿子。
云为初心头起火,正欲发作。
徐瑄依也捧着一堆信笺呈过来,未语泪先流。
“妾从未将玉佩交给三哥儿,更不知这玉佩收得好好的,怎落到他手上?分明是他着人偷了玉佩害妾。”
“老爷您看,这信笺是不是三哥儿所写,分明是他勾引威逼妾在先。”
云为初一把抓过来看,震怒,“是?!这竟真是三哥儿的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寰满脸不可置信地探头张望,瞬间吓得哭了出来。
“不!这,这不可能!”
熟知一切流程的白书桃则早已心如死灰。
“无论妾身今日,是否能洗脱冤屈!在老爷心中,妾已是清白尽失!”
徐瑄依忽然流泪起身。
白书桃大喊,“拦住她!”
但到底晚了一步,徐瑄依一头撞在旁侧的柱子上,鲜血顿时涌过她的额角,覆盖住她的面容。
她柔软的身子缓缓倒地,却依旧笑着对云为初轻声细语。
“就让妾,以死自证。”
鲜血充斥了云为初的瞳孔,他头痛欲裂。
他想起来了......
那些他拼命遗忘,不愿再去回想的细枝末节,如今他全部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