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儿,之前你中毒时,流言都说是娉婷下的毒......”
姜妧叹了口气,她俩的不和,七夕节那日众人都看在眼中,能有这个猜测,她一点儿都不奇怪。
她只好答道,“我知道不是她做的。”
顾望月默默红了眼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姜妧对这个内心纯净的傻丫头毫无办法,轻轻抱了抱她。
宫中最终给周家的说法是,周家小姐神思恍惚,不幸溺水身亡。
为了抚慰周家,即使皇后千百个不愿,皇上依旧复了周夫人妃位,新赐封号“贞”。
这个说法再怎么牵强,内里再如何有隐情。
明面上,周家看在周夫人复位的面子上,也只能含泪谢恩。
一个月的时间里,先是虞大夫人暴毙,再是周家小姐殒命深宫。
晟京权贵之间,一时不免人心惶惶。
姜妧走出宫门,裴箨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她。
姜妧笑了笑,轻言细语,带着打趣,“你还敢来接送我啊。”
裴箨偏偏头,也笑了,“为什么不?”
等车子驶离皇宫之后,他才隔着车帘道,“贞妃复位,她头疼得紧,暂时可没心思管我呢。”
姜妧沉默了一瞬,“周娉婷之死,怎么回事?”
裴箨难得语气凝重,“八九不离十,是禁宫中的人干的,但具体是谁,没人敢妄下定论。”
姜妧皱眉,“环鱼台也不知?”
“呵,”裴箨淡笑出声,“环鱼台再怎么手眼通天,在皇宫这种势力最错综复杂之地,也有睁眼和闭眼之处。”
“这不像她们给你下毒,她们不避讳天玑殿外的鱼籽,是不怕你的反扑和报复。默认即使被鱼籽记录,也无伤大雅。”
喂,姜妧眯眼,你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很伤我自尊啊。
待有一日,我定要报复给她们看看,让她们盲目自大,小瞧我。
“但周娉婷身后有周家,有贞妃,有守皇陵的三皇子。杀她的人,若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凭这人的身份地位,轻而易举。”
姜妧明白了,害周娉婷的人,有自己的下属。
并且日常活动,环鱼台需回避。
这样的人,在宫中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毕竟,环鱼台虽为国事而建,但这天下终究是家天下,它最终还是要臣服于皇权。
姜妧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而是说起忻王爷。
“他并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样,好女色,好施暴,浪荡荒唐。”
“这不过是忻王的障眼法,他谋娶虞清言,实则是看重虞家累世而积的财富和人脉。”
姜妧嘱咐道,“你行事时,还是需留意一下忻王。”
裴箨并未如她预想一样答应下来,而是反问,“这些话,你可跟他人说过?”
姜妧莫名其妙,“不曾。”
我想跟公主说的时候,不是被你小子瞪了一眼嘛。
裴箨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你说的我会留意,以后千万别提及忻王二字。”
“为何?”
裴箨想起那日安馥凝的凝重和恼怒,沉声道。
“他的腿因救皇上而残,除非他谋逆,否则,即使他将这天捅个窟窿,皇上也会保他一世无忧。”
可他的腿瘸,若是假的呢?
但这话姜妧没说,她解释不了,只能先应下来。
裴箨一转话锋,“对啦,你出资让我找的人,找到了,现下就绑在我的潜邸。”
陈怀璧?!
姜妧露出这几日以来,真正意味上的开怀笑容。
眼看云府将近,这不,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