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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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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图书馆三十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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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说的坦然,笑的也坦然。

像是贞洁,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不重要了。

她把攥着的手机交给虹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等我出来、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还有,我们说好的,这件事、不管、成或者是不成……”

安然想连贯的说话,但刚开始治疗,很辛苦,也不太做得到。

她放弃了,磕磕绊绊的向虹姐重复她们商量好的,不管这件事成或者是不成,都不能告诉赵晓倩。

虹姐接过手机,点了头。

她在安然下一秒转身的刹那其实伸手了,想拽可以拽住安然,但只是伸而已,连安然的手臂都没有碰触到。

眼睁睁的看着安然没停顿的走进最里面总统套房,竖起手里的门卡,滴滴两声。

门开,她抬脚迈入。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

虹姐定定的看着。

低声说:“不管成或者是不成,我……我都欠你一次,不,三次。我会还你,一定会。”

圈子里为了出头爬床的事屡见不鲜。

男女都有。

公司为了讨好资本,坑骗自家艺人过去,白白丢了青白,为了前途恼怒不甘,事后得钱和资源一改笑颜的也多的事。

虹姐见过无数,早就心如止水。

有时候想想,女人博这么一次,迎来的是改命,其实没什么不好。

太多人想要这么次改命的机会甚至都找不到门路。

更何况现在是速食年代。

言语大胆,行为更大胆。

男朋友不谈三五个走到结婚的少之又少。

甚至更多人只要物质足够,会选择不结婚,有需要能找到人就行了。

献身一次,或者是三五次,得个资源,不说一飞冲天,起码能达到中产阶级的水平,让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其实算划算的。

尤其是穷苦出身的孩子。

若是不改命,以后能嫁的百分之九十八是和她一个阶层的人,生下的孩子,日后还是这个阶层的。

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后,从没有过这种机会的,心中无波澜。

有过这种机会失手没握住,悔不当初的不在少数。

男人和爱情以及青白等,到虹姐这个年纪,才会明白和物质相比,一文不值。

虹姐的真实想法真的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知道杜杉月喜欢余怀周,却还是在杜杉月应下后没太怀疑的原因。

谁不爱钱?

谁都爱钱。

如果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进去,虹姐都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罪恶感。

唯独安然。

哪怕她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穷的叮叮当,万一某天感冒发烧可能都舍不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而且二十八了,不趁现在还算年轻抓紧时间改命,过几年就真的没机会了。

更何况是她愿意的,说忠贞对现在的她不重要的眼神坦然又直白,明显不是撒谎。

却依旧认为安然不该如此……

可……虹姐的手垂下,转身走了,自言自语,“我会还你的。”

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的。

……

安然开门的时候,屋里是黑的。

但空气中有香烟的味道。

她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奇怪,但清楚虹姐就在身后。

停步,她不后悔,但虹姐……不好说。

安然踏进了漆黑。

关了门。

摸索着去插门卡。

总统套房的电源却不是这么开的。

“他们买了什么?”

男人声音好似是因为噙着烟,含糊的厉害。

但是不影响总体的冷。

在房间蔓延开。

安然动作顿住,站在漆黑的门口,顺声音看向巨大套房对面落地窗前若隐若现的背影。

男人声音还在继续,凉薄和讥讽汇聚,“你和我的床照,还是视屏?”

他转动了身子,唇边猩红光点闪烁不断。

半个身子被窗帘遮挡,另外半个,隐见宽肩和插进西裤口袋,瞧着单薄,却劲瘦有力到把衬衫袖子撑满的手臂。

他额起了下巴,下颚线在昏暗中笔直且锋利。

被烟头浸润到含糊变了腔调的声音和看不见脸的身形,在昏暗中隐隐漫开了危险。

他轻轻笑了笑,低声说:“或者是……孩子。”

“杜杉月。”陈启晟噙着烟轻挽衬衫袖口,慢条斯理道:“如果你现在说你是被赵晓倩和那两个闲着没事干的蠢货哄骗来的,我可以放你一马。”

安然眼皮悄无声息的跳了跳。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装作杜杉月陪他一晚,金珠可能会有转机。

也没兴趣知道。

只是……想帮帮赵晓倩。

她是她后来生命中遇到的最温柔的好人。

还有,她想留在金珠。

哪怕大约还是留不长久,但就是想

留在那。

金珠让漂泊多年的安然,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是种身上器皿都被收走,也很安全,不会害怕的感觉。

她来是真的心甘情愿。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心里早有准备。

她进来的时候很平静,心中也没什么波澜,可眼皮在这瞬间却就是跳了跳。

不是因为他含糊腔调所表达像是没有被下药,还好似知道了什么,今晚所谋成不得型的不安预感。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悸。

安然指甲掐了掐掌心,没追问他什么意思。

只尽自己努力,把该做的做了,其余的,听天由命。

她松开掌心,解开胸前遮挡风光的缎带。

缎带开,很暧昧和香艳的红裙掉落在地。

安然看向昏暗中看不清脸的男人,喉咙滚动,勉力控制语速,很慢却稳稳的开口。

她在车上不停的练,就是为了今晚不让自己的口吃坏了他的性质,“我们先上床吧。”

她没注意到轻挽袖口的男人在她开口的刹那,手顿住,随着她话说完,一直懒得正视她的眼睛移了过来。

安然再开口,慢腾腾的,声音和杜杉月几乎没有差别。

可几乎这个词汇,本就是依旧有差别的意思。

杜杉月是京市郊区,本地人。

安然出生于江南。

同是普通话,但口音自带江南的丝丝软糯,加上她结巴学说话很晚,尾音有种别人模仿不来的黏糊腻长,“我叫杜杉月,请问您贵姓,或者是……”

她想了想,“您待会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距离很远的猩红光点在昏暗中亮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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