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想给她出头，只是想关心一下她。
这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里滋长，滋长到极致，他反倒平静下来。
陈海自嘲的笑了笑。
他来这儿就没干什么好事，装什么好人？
“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李成兰捧起那张纸，心情忐忑极了。
大概是怕陈海不满意就翻脸打她吧？她把那张纸交出去的时候随时做好了后退的准备。
陈海也没看，叠起来就揣进兜里。
临走时他看了李成兰一眼，到底是于心不忍，他拿来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药方塞进她手里。
“这个方子治伤疗效挺好的，所用药材都挺普通，你到中药店里都能买得到。”陈海目光落在她眼角那团乌青上，皱皱眉头，想劝她改行，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
李成兰好像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善意，拿着那张药方手足无措。
陈海走了。
李成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他走了吗？
嗯，是走了。
李成兰回过头，看了眼陈海刚才坐的那个地方。
他好似还坐在这儿。
冷清的气氛随后侵占了那个角落，李成兰后知后觉的捂了捂胸口，不知怎的，这个地方像是空了一块。
街头孤影，陈海双手插兜沿着街走，走的缓慢。
路灯还亮着，隔几步远就有盏路灯。
街上挺光亮的，行道树上缠住还几圈霓虹灯，有这金灿灿的碎光点缀街面，陈海恍惚中有种在过圣诞节的错觉。
陈海打算走回去，也就二十多里路。
以他的脚力，走到天亮还能在酒店对面那家早餐店喝碗豆腐脑。
那家早餐店的豆腐脑都好吃的，配上一小碟咸菜丝，那叫一个绝。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渐渐多了起来，偏偏还能腾出点空当给那个叫李成兰的女人。
倒也算不上是牵肠挂肚，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陈海将她比喻成石头，一块横亘在他思绪中央的石头，任凭他的思绪如何芜杂都绕不开那块石头，存在感超强。
陈海兀得停下脚步，在他身后，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跑车缓缓追上来。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我都跟了你一路了。”韩湘渝降下车窗，说话间她抛来一支细烟。
陈海轻描淡写的接到手里，瞥了她一眼：“保时捷？哪来的？”
韩湘渝下了车，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问朋友借的。”
凌晨的风有点大，陈海打火时，韩湘渝敞开风衣帮他挡风。
俩人靠的很近，尼古丁的气息携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钻进他鼻子里，陈海微微失神。
韩湘渝莞尔一笑，陈海回过神来，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没好气的说道：“防风的，不用挡。”
“你个榆木疙瘩，怎么就一点情趣都不懂。”韩湘渝恼怒的拍了他一下：“刚才你点着烟后应该抱抱我，还得我教你，你以前都是怎么泡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