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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喝粥，不够去锅里舀。”
餐桌各自摆着碗，中间是放着腌萝卜、花生米和灯影牛肉的冷碟。
韩怡露坐在上首，一手握着汤匙，一手捧着手机，津津有味。
赵蒹葭和顾烟坐在同一边，两人的视线互不相让。
陈垣坐在另一边，如坐针毡。
没想到新的一年刚开始，就给了他如此炸裂的雷击。
“我真不想火啊！”
他在心里默默叹气。
“陈垣，你火了诶~”顾烟嬉笑道。
“嗯？”韩怡露抬头。
“啊？”陈垣全身一僵。
“你们看——”
顾烟拿着手机，播放着抖音视频，还在一板一眼念着文案：
“男孩元旦晚会唱歌意外走红，歌声里写满了故事，成为全校的焦点！”
赵蒹葭微微点头，“都五十多万点赞了，确实是火了。”
顾烟一脸骄傲。
“五十万点赞算什么，咱们垣哥还有更火的，嘶……”她吃痛地瞪过来。
陈垣伸手掐了一下顾烟的大腿，眼神时刻留意着韩老师的表情。
只见韩怡露脸上挂着赞许的笑容，淡淡道：“陈垣在唱歌上很有天赋，以后去了大学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陈垣讪讪道：“没有没有，瞎唱瞎唱。”
“瞎唱都这么厉害？”韩怡露似乎今天心情很好，笑得很温柔。
眼看顾烟这不安分的小嘴又要叭叭，陈垣连忙岔开话题，“韩老师，道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实话，他这本书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韩老师看……
也是年少昏了头，居然能想到这么逆天的题材。
如果能回到十五岁那年的盛夏，一定不要写什么白月光霸王花。
要写就写仙侠，写一柄剑，荡平天下不平事。
写边塞大漠，写孤烟落日，写江湖二两自由风。
写自由二字，看似条条框框，总有一笔冲出牢笼。
那样就算百万在读被韩老师发现，他也可以不经意间挠头：啊呀，其实我也就是随便写写的。
逼格拉满——
可惜回不去，回不去一点。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好在……
目前知道他马甲的只有顾烟和赵蒹葭两人。
顾烟他搞得定，赵蒹葭不会那么无聊。
安全！
这时候，韩怡露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真的要谢谢蒹葭，首都的医生又联系了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已经安排了床位。”
“听说这家医院非常专业，手术成功率很高，我呀，可算能放下一桩心事……蒹葭，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怎么偿还。”
赵蒹葭微笑道：“我和道昀一见如故，她能健康就是最好的，如果您不介意，让我和道昀结个干姐妹吧~”
陈垣微微一怔，卧槽，让她抢了先。
韩怡露笑意渐浓，“好啊，道昀也一直想要一个姐姐呢。咱们这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待你们就像亲女儿那般……”
她话还未说完，赵蒹葭呆了呆，泪如雨注，“干妈……”
“怎么哭了？”韩怡露轻轻刮着女孩梨花带雨的粉靥，将她抱在怀里。
赵蒹葭抽噎道：“就是、就是感觉您特亲切。”
陈垣和顾烟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良久，待赵蒹葭平静下来，羞赧地坐回座位，默默低头喝粥。
韩怡露眉眼还挂着温柔的笑意，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只是应对千奇百怪的学生，才会习惯性地板起脸。
顾烟憋了半晌，挤出一句。
“干妈，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