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和赵安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虽然听亚楠说了这是上海还有京城来的大老板，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大哥大，必然说这话肯定是有底气的，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们厂里有很多人都有国库券，光他两的车间就是上百号人不止，还有这楼上楼下左亲右邻的，这要是都能吃下，大家的生活也能好很多起来。
但是他们又担心张凡是骗子，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是的呀，侬放心，阿拉说话算数！”蔡司令回答道，大金牙也跟着点头。
“那你们到底要多少？”赵安有些迟疑问道，这难不成这能全部吃下来。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张凡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张老板，那你能不能先给我们一部分定金？我们明天去找工人师傅收。”赵胜说道拿了定金他明天才好去找工友收，这也是需要钱的，要不然工友也不一定先把国库券交给他，他倒是个实诚人，没想着去赚差价。
“当然可以了”张凡说着，让蔡司令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数了一万块递给赵胜。
“这是一万块的定金，你们可以先拿着。等我收到国库券后，再给你们剩下的钱。”
赵胜和赵安接过钱，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是真钱，真香。
他们没想到张凡居然这么爽快，一下子就拿出了一万块的定金。
然后又见着张凡让蔡司令数出了剩下的9万块，是的，这是今天张凡安排他们去银行取的钱。
“张老板，你这是？”赵胜有些疑惑，怎么又拿九万块出来。
张凡笑着：“我们今天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现在这9万块，全在你们这儿收国库券，先到先得，钱货两清！”
“现在！”赵胜和赵安一怔。
“我看你们这儿的人都睡的挺晚的。”张凡说完往门外面看了看。
噗嗤，大金牙也是笑了一声，他有这眼力，上楼时也是注意到周围住户，门都小开着，指定是在等着消息。
两人脸一红，倒是赵安这当弟弟的先反应了过来，边说边向外跑去：“哥，你把咱们两家的国库券翻出来，我去叫其他人！”
这赵胜也是反应了过来回屋里去拿自己和弟弟两家的国库券，这个年份各家各户都是习惯用个嘉顿饼干的盒子在家里当保险箱用，赵亚楠家也是，赵胜进屋拿了个铝皮饼干盒子出来。
“赵大哥，您这收好，总共4284”，有零有整，国库券的面额不只有100元的，1元。5元，20元直到后期出到了500、1000面值。
这4284，其中有1800是赵安家的，就算只有这1800也是足够一家人吃喝用上一年半载，赵胜拿着嘿嘿傻笑。
“张先生，我带人过来了”，赵安也是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大哥隔壁的邻居，也是我们的发小”。
“诶，这怎么才一个人，几位爷，看来咱们这10万看来是花不完了”，大金牙有些可惜，还以为能直接打开啤酒厂的渠道。
蔡司令和邮票李也是有些郁闷，这怎么在南边顺风顺水的，来了北边就不行了，等回去了得去城隍庙拜拜。
张凡倒是不急，他心里是算个一笔账的，以他的耳力确实听到了赵安的安排，只可惜今天钱带少了。
“各位，误会了，误会了”，赵安看着连忙表示。
“我这不是怕，厂安全科的人发现吗，我让他们一家一家来，前一家的完了去招呼后一家的来，我去楼下把风”，赵安说着竟然直接出了门，这架势也是给了蔡司令等人一颗定心丸。
又说了句，“几位，安心，一个接一个的，大家都等着呢，只怕这钱不够”。
“那行，那就多谢赵安师傅了！”张凡也是暗自出奇这赵安也是聪慧，这年纪难得。
“诶，安子，等等，我拿个手电筒和你一块儿去，亚楠你招呼好几位先生”，这是赵胜，他和他弟弟一人站一边，盯着楼外街口的两个方向。
也难怪他们这么小心，这年头国库券私自交易是违法行为，有些厂子没管，但有些厂子还是以各自的原因打压着国库券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