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账，离开菜馆，听到路上的大妈说要去“赶交流”。
“赶交流”是个本地话，大概意思就是，“集会开了，要去赶集”。
集会开一次可不容易，马戏团肯定要来，还有不允许小孩儿观看的“歌舞表演”，负责卖门票的中年男人总是会说，“十块钱你娶不了妻，十块钱你买不了地，但可以让你的眼睛......”。
后面的词王良没记住，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一直到好奇里面到底表演点儿啥，小时候想进去看看，大人就是不让。
现在总可以进去看看了吧？
跟路上的大妈打听了一下，在铁西区。
“你去不去？”
“去！”
打了辆出租车，刚进铁西就堵车了，过来赶交流的人太多了，直接下车，开了两辆共享单车，才抵达集会现场。
那叫个人山人海，个子低一点的，走在人中间，都看不到四周的环境，只能看到人。
路两边卖啥的都有，什么炸淀粉肠，烤冷面，臭豆腐，炸蝎子，蚂蚁药，蟑螂药，老鼠药，挖耳勺，指甲刀，床单儿，29元两条的牛仔裤......
算卦的，现场补牙的，治疗灰指甲的，壮阳的......各路奇人异士齐聚一堂。
还有各种“游戏”摊位，套圈儿，打气球，扔飞镖，下残棋等等。
职业乞丐也来啦。
一个人坐着一个小小的平板儿车，车上放着一个音响，音响上贴着一个二维码，二维码旁边沾着一个铁盒子，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唱着，“流浪的人在外面......亲爱的妈妈......”，另一只手戴着手套，撑在地上推车。
歌曲旋律悲伤，凄惨，本是想表达打工人在外面想妈妈时的情景，结果被职业乞丐利用，再加上这个人伪装成了没腿的残疾人，一些心软的好心人就开始给钱了。
王良没给，被一个套圈摊子吸引住了，套的不是小礼品，而是大鹅。
十块钱10个圈儿，他买了20个圈儿，分给了苗诗雨10个。
这些鹅好像被老板训练过，脑袋左晃晃，又晃晃，就是套不着，套到最后一个圈儿时，金灿灿的进度条突然出现在眼前。
【套圈：1/10000】
“窝草！别呀！”王良在心里狂吼，他还想用剑和飞刀激活进度条，没想到套个圈儿就把那个没激活的进度条激活了，看来到只能指望画圆圈进度条练满三十万。
到时候再出现一个新的未激活进度条了。
这个进度条激活后，也没啥心思玩儿了，就想知道套完一万次圈儿，会出现什么技能，急匆匆地看了一场马戏，吃了些小吃，转了一圈，没找到小时候不让进的歌舞厅。
中午和苗诗雨吃了碗集会上的钢丝面——就是用玉米面制作的面。
离开集会，路上去两元店买了个塑料圈儿，回到家，开始练习套圈。
一次，两次，三次.....
练到第五千次的时候，王良坐在家门口，把饮料瓶子摆到院门口，都能轻松套到。
第八千次时，都不用刻意扔了，随便一扔就能套住。
王良决定明天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有没有人摆“套圈儿游戏”，让摊主知道一下“天黑路滑，社会复杂”，这句话的深层次意思。
歇一会儿，套一会儿，一直忙到天黑，进度条来到了【套圈：9999/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