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将小黑狗捧起，顺着毛发摸了摸，小黑狗下意识的蹭了蹭，口中呜咽几声。
半晌后，看着小黑狗趴在地上吃着米粥，白默心中蠢蠢欲动，若有所思低喃道，“这小东西灵性如此强，又生有奇异，长着一双重瞳，虽然不知道和普通的眼睛有什么区别，不过应当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不知道毒经上养毒虫的法子，能不能用来养狗……”
小黑狗口中不停，显然是饿极了，吃完后，白默伸手提着小黑狗脖颈将它提起。
“得给你取個名字，叫小眼睛？嗯，不太好......”忽地，白默眼睛一亮，道，“有了，以后就叫你小黑。”
小黑狗摇了摇尾巴，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无辜。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有些昏暗，白默搬着一个半人高的陶缸放到院中，往缸内倒满了热水，探手试了试水温后，
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朝缸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说来也怪，这些粉末一入水就迅速消融，转眼间就将整缸水染白。
这百灵散是寿伯房间矮柜里翻出来的，可是洗身的好东西，上百种毒虫毒草，数十斤才能制出一份，可惜数量太少，这次用完，回头就得他自己想办法配制了。
他取出《苍虫子说五都经》对照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差别后，便脱下上衣，手撑着缸沿，灵活的跳了进去，水温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他手上动作不停，他探出手臂取来一旁的腰娄，将里面的东西一起倒进缸里。
蝎子，长蛇，壁虎，蜈蚣......各种毒物，在水中游荡，这些都是药引子，能充分发挥百灵散的药性。
白默眼角有些抽搐，饶是他从小就接触这些寿伯泡酒的东西，此刻仍然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若非他在《五都经》上看过，怕是早就控制不住的跳出水。
他定了定神，伸手抓起一条长蛇盘成一团，当作毛巾在身上搓了起来。
不多时，各种毒物渐渐萎靡下来，像是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抽离了似的。
随着缸中水温渐凉，水面反倒滚起了水泡，白默感觉身体越来越烫，一股股热流不断从周身涌入，好像在沸水中蒸煮一般，蒸的他精神有些恍惚，面色逐渐通红。
他满脸舒畅的出了口气，探手取来旁边的《五都经》，靠着缸壁看了起来。
“这本书看着倒是奇怪，可惜只有洗身的法子。”片刻后，白默叹息一声，将书合上。
他正要将其放到一旁，动作却突然一顿。
烈阳下，封面上的小画在弥漫的水汽中，好似在扭曲，显得越发灵动，神韵无比，好像那些毒物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跳出来。
“这幅画......”白默盯着扭曲的小画，心神渐渐进入投入其中。
小画在他眼中渐渐放大，一座浩荡无边的山林宛如在眼前浮现，百毒丛生，竞相厮杀，一举一动，带着莫名的韵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中，水温已经渐凉。
白默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