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场，你准备要谁去？”叶清涵问沈宴。
“辞新说他要去。”沈宴声音淡淡，在她手中放了杯茶，“莫小天自己弄的养生茶，尝尝。”
“味道不错。”叶清涵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夸道。
“让他去虽然保底，但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不是仅在你之下嘛？”
“他想去让他去便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能一路打到最后最好，省得麻烦。”沈宴不以为意。
叶清涵对他这随便的态度，感到无奈：“你这也太散漫了。”
“反正我们人多，最后还有皎皎你兜着，他们把我耍得团团转，跑了这么远来这儿陪他们玩游戏，我发泄一下怎么了。”沈宴嘟嘴，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像是怕自己一个人还不够有说服力，他试图把其他人也拉下水，以此证明他不是在孤军奋战。
“不光我，其他人知道后肯定也这么想！”
沈宴被叶清涵看得心虚，索性直接把人按在怀里不去看她。
心跳隔着衣料传来让人安心的震动，叶清涵忍不住闭上眼仔细感受。
还是活的。
把手放在沈宴胸口，她问道：“莫小天那边还没消息嘛？”
“会没事的。”沉默一瞬，沈宴答道。
声音带着温柔和不舍：“皎皎已经做得够好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可是，我没办法。”没办法救你。
她以为只要找到莫小天，那沈宴就有一线希望，但是没有。
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连莫小天和凌宇两人联手都没办法，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莫小天已经找到线索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带来好消息。”沈宴柔声安抚。
可是他怕吗？
他当然怕。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觉得，能娶了心上人为妻，偷得浮生片刻安稳已是万分不易，他过得很满足。
但现在不同，他不再是一个人。
皎皎喜欢他，她告诉自己，她爱他。
为了让他活下去，她做出了她所能做的所有努力，她会为他伤心。
这是他不想见到的。
他宁愿皎皎一开始没有爱上他，只是享受着他的奉献，把自己当做一个消遣的玩意儿，也不想让她后半生都在思念中度过。
这种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从前他思念双亲，后来他想念叶清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苦楚。
生者尚能释怀，起码还能注视着他得到幸福，而惦念死者，能带来的只有无尽痛苦。
回忆的滋味越甜，离别之苦愈甚。
“阿宴，你知道你不会骗人嘛？”叶清涵摩挲他的手指，细数上面每一条纹路。
“那你愿意让我骗嘛？”
沈宴蹭着叶清涵柔软的发丝，声音轻得一吹就散。
你愿意让我骗吗？
在谎言中，给我编织一个美丽又幸福的梦，即使最后结果不如人意，仍将回忆藏入脑海。
“沈宴……你浑蛋……”叶清涵轻骂，带着丝丝颤抖。
怪不得要离开，怪不得没有撒娇要自己同行。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躲她，所以才会来参加这什么狗屁的“惊鸿宴”！
沈宴就是一个混蛋！她是个……笨蛋。
“嗯，我是。”他是个自私的混蛋。
沈宴柔柔抚着怀中人，像在哄着迷失方向的孩子，面具下的眉眼尽是温柔。
“要是我没追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
要不是她在中途遇到萧玄他们，知道在这场角逐中，暗夜城只是一个随时可被替代的配角，就算没有它也有千千万万个选项可做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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