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立起身才看见躲在树后的牵了马的梁雨香。
“香儿姑娘……”莫立一阵激动,刚刚迈出一只脚,赵祉就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梅落,你好大的胆子!”信心一个尖锐的眼神看过去,喊了他和名字,莫立突然就腿软了。
“王爷……”
“十二年前你侥幸逃脱,苟且活命也就罢了,借助妹妹,色诱皇上,还敢御前告状,你可知罪?!”
信王语气灼人,字字珠玑,吓的莫立和春红扑通一跪。
“王爷,小得没想……”
“你没想?你的命是谁救的?你妹妹这一告,香儿和父亲和越小王爷的父亲,双双革职查办,你可满意?!”信王慷慨激昂,义正言词。
莫立看看梁雨香远远的躲着他,方知,妹妹是喊了冤了。莫立不曾想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早不告,晚不告,在这科举前两天闹的满城风雨。
“王爷,小妹唐突了,请恕罪。”莫立即便磕头,也挽回不了了。
“王爷,我家老爷和小姐,本就无罪,死得冤枉。她告状,那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告的。”春红不跪,她一脸不服,讲话也理直气壮。
“你有何凭证说他们是冤枉的?”信王眼神犀利的看她一眼。春红心虚的退后一步。
信王没有什么功夫,可是他那带着杀人气场的眼神,直接逼人退后三步。
“既然没有,就连累两位位极人臣的二品大员,你们是何居心?扰乱政务,妖言惑众,罪当诛!”
赵祉明明知道莫灵儿被利用了,可是他确只字不提。
莫立感觉自己的脚就像灌了铅,寸步难行。
“少爷……”春红赶紧走过去,想要搀扶一把摇摇欲坠的莫立。即便他是跪着,已经跪不稳了。
“王爷,请王爷帮忙将吾妹送出宫来,以后苟且偷生,绝不踏进汴梁城半步。”
莫立已经灵魂出窍,他悲痛交集,此时脆弱到无处遁形。
眼泪随着脸颊不停的滑落,一个文弱书生,此时生无可恋。
害了妹妹,连累恩人,自己也暴露了,能不能活下来,又是另一回事。
“我们有证据!”春红一语言中了赵祉的神经。
“春红!烂衣一件,不足以证明任何东西。”
莫立呵斥他一句,春红也吓到了。
“王爷,小的不是有心连累梁候和越王的。小的只是想请两位大人做个证人,当时查抄梅府时,那箱子确实刚刚放进去。我在水池里捡了半件衣服,若万一是有人陷害,半夜往我家水池里放东西时被石头划破的呢!不曾想一纸状书竟然连累两位大人。”
莫立态度诚恳,认错及时,也解释得清楚。信王又一次看了梁雨香一眼,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她对着莫立摇摇头,暗示他不要在问了。
“好,既然你有自己的理由,本王给你机会解释。若是做错了事,伤了香儿姑娘的心,伤了她的家人,本王和皇上,绝不留你。”
“谢王爷。”莫立重重的磕了一头,头埋在地上,许久没抬起来。
“少爷……”春红看的心里在滴血。
“香儿,你还想问什么?”
赵祉走过去,她还是期待又焦急的样子,让赵祉不免心疼。
“我都听见了,我想回家。”
“我送你。”
走到汴梁河畔,梁雨香将马缰放到信王赵祉手里。
“你回去吧,还魏将军的马,我自己走回去。”
“你一介小女子,我确实不放心。”信王往前走两步,大声喊了秦忠的名字。秦忠从房顶的上跑出来,脚下的朱色瓦片啪啦作响。
“王爷。”秦忠随时在他左右。
“将马还给魏将军,本王送梁小姐回府。”
“是。”秦忠挥了一下手,旁边有两个乞丐慢慢跟上。
“王爷,他们会保护你,尽管吩咐他们。”
秦忠看他们一眼,他们低头哈腰,以示见过王爷。
“好。”他追上梁雨香,她的背影在深秋的胡同里,显格外的孤寂。
赵祉不说话,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他不愿意打破她难得的清净与安稳。
莫立带着妹妹箪食瓢饮,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常常粗茶淡饭,衣衫褴褛。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是因为救命恩人不能随意告状。
莫立独坐桌前,眼神迷离,似木头般,许久不动。
春红心疼小姐,她在宫里如何了?会不会被凌迟?她又担心少爷,他这样子,心思已经飞了,如何科举考取功名?
梁雨香看着自家门口,还是老样子。
“小姐回来了!”满叔看了她一眼,然后冲着院子里大声喊到。
“哎呀,小姐怎么这时回来了?现在是上午,不是应该劳作吗?”满叔一边迎她进来,一边说笑着。
梁雨香勉强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