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云看见她消沉的样子,都没正眼瞧自己一下,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可――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他走进越子良,只看一眼,一眼而已。转身就走。
“神医……”越王追上去。
“准备后事吧,他已经……折天了。”
木流云没在停下脚步,径直走向大门。
越夫人已经晕过去,荣德搀扶越夫人两人抱头痛哭。
“香儿……”赵祉冲进去,她死死抱着他不放手。子良手里,也还是梁雨香送的绣帕。
一个翩翩少年,香消玉殒。他临死前,是安详且满足的。也许,他硬撑着就等见她一面,也许,她的出现让他走的快了些。无论怎样,这都是个伤心的结局。
“香儿,放开子良吧,让他好好睡。”
赵祉伸出手,想慢慢将她拉出来,她此时,已经混沌了。她拒绝相信子良死了,她人生所经历的第一次永别,竟是心头最爱之人。她不能接受,不敢相信。
“你出去,我想等他醒来,我好多话还没说完。”
“香儿,子良死了,你让他……”
“他没死!他只是累了想要休息!”她发了疯的一样冲着赵祉大喊大叫。她又觉的不能这么大声,会搅了子良的休息。于是,她的手指轻轻在唇边竖了一下:“嘘,不要说话,不要大吵大闹,会把他吵醒的。”
她觉的自己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不敢大声喧哗,不敢动作太大。
“别这样……”赵祉还是想试试。
“别动,都别动,有什么事,等子良醒来再说。”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满屋的人。不知何时,房间已经站满了人。
“秦忠!”赵祉不能忍受她这样痛苦,这样一蹶不振。
“王爷。”秦忠就在门口,一个跨步,就在赵祉身后。
“把她打晕。”赵祉转过头,在秦忠耳边小声说道。
“是。”
秦忠走上前,她泪水模糊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秦忠,他只用三成力气,从她耳后轻轻一掌,她立刻就晕过去。
赵祉上前,掰开她的手,将她抱下来。
“越王节哀顺变,尽管处理后事,本王会看好她,寸步不离。”
赵祉抱这她出了这房门后,铺天盖地的哭声传出到街上。
“公子,他死了吗?”
夏木牵了白马,马上的木流云已然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她那绝望低落的眼神。
他在山涯下睁开眼睛时,看见她的眼睛,秋水明眸,流光如辉。也许,就是那一双眼睛,撩动了他的心弦。
“公子?”夏木已经喊了他许多遍了。
“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我问公子,那人死了吗?”
“公子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冬寒最小,有话直说,不会拐弯抹角。
“那人,用了我们的失魂香,你们可有谁知晓此事?”
“公子确定?”
“面带微笑,耳垂发白,下巴有些淤青,那就是我们的药。”
他隐隐觉的,这事跟自己连上关系了。无论当初他把药卖给了谁,如今,他也会被她列入仇视的人。
许多事容不得他解释,他不能太招摇,也不能太低调。凡事必须把握好尺度,而他,刚刚好。
书院还是一如往常,只是刘相的孙子刘孝桐不再来了。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可是杨云钊觉的,他不来也罢。
两人看着湖边凋谢的草木和冷清湖水,心里同样惦记一个人。偶尔,从湖畔上略过一只鸟,荡起圈圈涟漪。
“她应该到了。”梁雨望为了妹妹,算是尽力了。可最后,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被妹妹记住了。
“我其实一直都看好王爷。从他认识香儿开始,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是真心喜欢她。我虽然不知道信王以后会有多少侧妃,可是我敢说,他绝对是把你妹妹放第一位的。”
“无所谓了,这个世界上,子良才是她最心疼的男子,子良要是有个差池,她许久都缓不过来这口气。”
两个男人顺着河边,一边走一边讲着关于他们“妹妹”的未来。
梁雨香抬起眼皮,赵祉就在她眼前。
“子良呢?”她挣扎了一下,没能坐起来。她浑身被绑了。
“香儿,面对现实吧,他死了。”
“他没死,赵祉你解开我,要不然我恨你一辈子。”她确实急红了眼,连他的名讳都直呼了。
“解开你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你冷静,他已经入了棺,你让他安安静静离去。你要是这么一蹶不振,他死也不瞑目。”赵祉怕她有半点闪失,才把她捆起来的。
“我答应你,你快解开。”她连嚎陶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了,最近这些日子,眼泪快流干了。
赵祉手里拿了一个匕首,将绳子割断。她迫不及待的往屋外跑,摔倒就爬起来。
院里,是漆黑的棺木摆在正中间。戴毅率领了一干将士们守在棺前。木匠正准备往上面打钉子封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