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族长脸色白了白,不过对方如此说,显然调查过他,他只得点头,“苏杨两地有些宅邸铺子,不过是破屋烂瓦,吴大人自然看不上眼。”
破屋烂瓦?
吴业在心底一笑,这薛大房把持了薛家在金陵的大部分产业。
连薛蟠的某些产业都慢慢被他安排蚕食了。
吴业哈哈一笑,“我说个数,再给十万两,应天五进宅邸,有花有池,田庄一处。”
薛族长苦着脸,十万两对于他们薛家来说倒是小钱。
对于整个薛家的人头而言。
对方也没狮子大开口,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只有一次,还是后续绵绵无绝期。
如果是后者,那可真就是个无底洞。
薛族长说道:“那这个纸。”
吴业将纸一收,“这点小钱只是看你诚意,东西拿出来后与我府邸来找我。”
说完也不给对方接话的机会,径直出了门。
回了府,坐在静室复盘的吴业,用筷子轻轻拨弄着香灰。
要真把这金陵薛家抄了家,几百万两白银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那样银子也落不到他的口袋,细水长流把薛家的钱给皇子搞过来,才是吴业今后的打算。
今天这钱他当然不会全拿,要分点给冯渊。
对于冯渊,此子是大气运者,定当拉拢。
要不是他去溧阳的时候给自己算了一卦,需要借助此子气运才能九死一生。
他把灯盏顺手给抄着走了,不然今天早死了。
虽然给冯渊举荐推官,他不领自己的情。
但这事的因果也一定要还。
否则借了大气运者的运势不还,往后定当有大报应。
为官多年,官运恒通的吴业,很信这些旁门左道。
送钱送房在他看来都只是身外之物,还不够,必须送他造化才能还清。
可惜冯渊这小子不接招啊,真是愁坏了他。
此时门外护卫来报,“吴大人,鸟站来信。”
吴业翻开秘册一对比筒签上的密文。
是林如海来信。
看见这三个字,他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
金秋十月。
赵甄一行叛军被朱安玉押解着进入京都。
皇宫,临敬殿作为皇帝日常接见大臣所用,相对而言场合比较私密。
殿内下方站着四人。
其中三位大臣身着绯袍,胸口补子上绣着锦鸡,彰显他们的二品官员身份。
如此大官,此时正战战兢兢地行抱手礼,在下方躬身小心候着。
正坐,龙椅上。
一袭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左手轻轻按着奏折,右手轻轻捏着朱笔。
面如重枣,眉宇舒展间,神态不怒自威。
他便是大景皇帝,朱胤字以泰,国号为恒元。
目前正是恒元三年。
太上皇刚刚交接权力没多久,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朝廷正是缺人之际。
恒元帝放下朱笔,捏着额头。
此时与三位大臣,隔了几步孤身站立的蟒袍太监,一步走出。
他脸庞端庄,面色白皙,眼神深邃。
满头乌发浓密茂盛,唯独两鬓白发从耳发绕绑在发簪上,像个发带一样,环绕在发饰两侧,样式很是奇特。
腰间挂着玉制碟牌,此人正是大太监林渊。
他缓缓开口道:“启禀陛下,九皇子殿下押解着叛贼昨日进京了,此时正在殿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