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掌柜的脸色后，他不敢再问。
但是周实必须了解自己刚才的登场对客人造成了什么影响。
“客人们什么反应？实话。”
“呃，被我搪塞过去了，不过似乎有些谣言传得很广……”
“什么谣言？”
阿贵抿了抿嘴，在寻找一种较为委婉的法。
“掌柜的，你爱听话本吗？”
“《乞儿真心孝义》？”周实想到了自己当时的穿着。
“不，《卖油郎独占花魁》。”
……
京城，礼部尚书府。
“以上内容会呈现在明日都察院呈递的奏折上，差不多就是本案的审理结果了。”
茶堂内，两名老者相对而坐。其中长胡子的那位用上面那句话作为长篇大论的收尾，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坐在一旁的肥胖老者点零头，脸上堆叠的赘肉跟随着颤动。他缓缓道：
“感谢冯大人照应，也有劳都察院的诸卿明察秋毫，为本官伸冤。”
“哪里话，俞大人乃三世老臣，为官清正，有口皆碑，这次科举舞弊案都是下面的官员利欲熏心才酿出的大祸，不能怪在尚书大人头上。”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礼部尚书俞子材，一个是都察院御史冯广进。听二饶谈话，分明是在讨论震惊朝廷的科举舞弊案。
经过刑部金牌御史赵璇报告，都察院反复审查，将江都知府吴兆锟被列为嫌犯，押在江都狱中，尚未押解入京；而礼部尚书俞子材作为科举最高责任人也被一同问责，软禁在家中等候发落。赃银、证人俱在，不出意外的话，此案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但是听两人所言，似乎此案产生了巨大转机。
“那么，江都知府吴兆锟……”
“他受下属蛊惑，没能及时察觉科举舞弊案的赃银运进自己的属地，失察之罪在所难免。大概会被罚俸一年，调任别处吧。”
听到这里，俞子材松了一口气。
冯广进察觉到他的变化，道：“我已下令，让身在江都监办此案的御史刘公茂即刻释放吴兆锟，一并归还家财。这刘公茂是我的门生，办事素来谨慎，不会有差错。”
言下之意是，为你的女婿脱罪的可是我的人，回头别忘了我的好处。
“唉，上行下效，我亦有罪。”俞子材捶胸叹道，“等此案结束，我即刻上书皇上，请求治罪。或许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京城了……”
冯广进赶紧出言挽留，“无奈”俞子材坚持，此事告一段落。
一桩大案，即将悄无声息地归于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