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知道每个人都很忙，因此在简单的寒暄之后，都不愿再废话连篇地浪费时间，现在既然侨联郭书记已经挑明了今天这个饭局的主题，袁老板就不再客气，而是直接问起来我产品的用途是什么。
“这是一个光通信产品，它的作用就是可以将一对光纤变成两对，但成本比新铺设一对光纤要便宜至少50%！因此可以为电信企业节约大量的投资，同时又可以极大地改善目前大家上网速度太慢的问题。”我向苗老板解释着复合式波分复用光通信模块的用途、价值和意义。
“哦，这样听来这个产品还挺有发展前途！”苗老板听来我的解释，不由地赞了一句。
“你这个产品大约需要多少投资？”袁老板可能是被我的话吸引了，问起了我需要多少投资。
“不多，大约￥500万到￥1000万的样子。”我见袁老板问起了投资规模，心想看来有点戏了，因为一般情况下，如果对方对你的项目不感兴趣，是不会问你需要多少投资的。
“嗯，这钱倒是不多，但不知道这钱是用来干什么？”苗老板听了我的投资需求，点点头，仿佛这点投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此问起了钱的用途。
“这钱是用来建一个覆盖洪州市的试验平台，用来向山东网通证明我们产品的可靠性、稳定性和有效性，这样山东网通就可以买我们的产品了。”我实话实说地把我为什么需要这钱的原因告诉了苗老板。
“哦，是这样......”苗老板听了我的话，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那山东网通有没有和你签一个合作协议，说如果你的试验成功了，他们一定买你的产品呢？”袁老板可能比较心直口快一点，听了我的话就问我和山东网通之间有没有什么合作协议。
“没有。”我摇摇头，坦诚地答道。
听我说没有，袁老板和苗老板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问我道：“那如果试验成功了，山东网通不买你的产品怎么办？”
应该说袁老板的问题问在了一个关键点上，那就是我把这么大的一笔钱投下去了之后，山东网通变卦了，不买我的复合式波分复用光通信模块了，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因为在我的思维逻辑中，他们没有理由不买啊！
应该说这袁老板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他见我有点尴尬，看出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为了不让我太尴尬，就委婉地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万一。”
我真的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作为一个企业家，应该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进去！
这时苗老板见我无法回答袁老板的问题，知道山东网通并没有和我签订任何合作协议，所谓的“相中”或许只是一个口头承诺，于是就问我道：
“X博士，那我们有没有办法一步一步来？先小规模生产一点，投到市场上去，看看市场反应如何，如果市场反应不错，我们再加大生产规模，如果市场反应不佳，那我们就回头改进？”
我摇摇头说：“这个不行，因为山东网通要么不用，要用就是整个山东全面铺开！”
“那他们就不能花点钱在洪州先做一个局部的试验，非要我们来做这个试验？”苗老板听我说不行，就不解地问道。
应该承认苗老板的这个问题也问到了关键点上，这个问题我从山东网通回来后曾想过，因为当时我感到陶总让我去建一个覆盖洪州市的试验平台对我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为什么山东网通就不能自己去做这个局部试验呢？当年我在LunX时，AT&T不也是买了我们的CWDM系统自己去做局部试验的吗？
后来我想通了，那就是现在中国的互联网建设还刚刚开始没几年，中国广大的农村地区还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因此对无论是中国电信还是中国网通来说，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跑马圈地”，而不是去解决现有的互联网用户的上网速度太慢的问题！
因此他们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愿意把有限的精力和资源投入到改善现有互联网用户上网速度太慢的问题上去！
所以对我这样的一种全新技术和设想，陶总选择了把风险留给我——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捡个现成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也没有损失。
而当年在LunX，情况则完全不同，那时电信运营商面临从电缆向光缆转变，当时如果AT&T不买LunX的CWDM系统，那就只有去买贵得多的DWDM系统，因此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这顿饭局最后无果而终......
回到公司后，屁股还没坐热，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是薇亚打来的。
“昨天晚上我找了几个投行的同学聊了聊你的项目，他们说你项目不错，但风险太大，因为你并没有和山东网通签任何的合作协议，因此这就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薇亚在电话中说道。
“他们说这事只有找风险投资来做，只是他们是做PE投资的，所以没法做这事。”
“我就问他们有没有认识做风险投资的人，他们说现在中国基本上没有人去做风险投资，如果有，那也是说是做风险投资，但实际上是只做PE投资，就像他们一样，对外都说是风险投资，但实际上却是PE投资。”薇亚在电话中沮丧地说道。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薇亚说完了她那边的情况，开始问我这边怎样。
“没戏，基本情况和你那边是一样的，都说风险太大！”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挂了薇亚的电话后，我感到异常地沮丧，因为今天的这顿饭局，包括后来薇亚的来电，给我能否找到有实力的合作企业蒙受了一层阴影。
现实是：这个潜在的合作者如果来和我合作，是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的，那就是万一试验成功了，山东网通变卦了，那该怎么办？
这种可能不能说不存在，因为高科技发展实在太快了，没有人能保证一年后在互联网通信的领域内又会发生什么新的变化！
对此，我真的无解！
在我过去整整二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情况，因此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
然而，就在我陷入苦思而不得其解时，有人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我开门一看，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后面跟了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孩，看样子是他的秘书。
“请问您是X总吗？”中年人礼貌地问道。
“是。”我简短地回答道。
“我是北惊汇富投资有限公司的。”大胡子一面说一面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一听来人是投资公司的，这让我感到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顿时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李白。
【下章看点】
X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本卷最精彩、最刺激的十七个节章就此开始......
欲知详情，请见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