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澈也感受到了无瑕那甚是惊讶的视线，似乎是经历过许多次，早已没有羞愧，但还是进行道歉，“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和混沌现在是一个立场。”
“没事！”无瑕强颜欢笑道，紧接着凝视着前方，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清澈缄默不言。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无瑕被封印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数血淋淋的现实让她明白过去的自己错了。
她不想再看到因她而死去的族人，所以才有了刚刚的情况。
其实清澈心中清楚就算不提醒，混沌也不会有事，因为这次是切磋，并且还有已经开启真身状态的无瑕，完全可以阻止苏沐婵的攻击。
但她还是提醒了，这不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而是多年来所累积的本能。
思绪到这，她缓缓的张开口，“不知道！但为了族人，我必须要这么做。”
“清澈！那你有考虑对自己的道心冲击吗？”无瑕凝视着清澈，金色的瞳眸微微发怔，变得更加水汪汪。
清澈这次没有沉默，只是轻轻一笑，“知道！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只要完成指示上的内容，让诸天万界完成新生，便是我这旧时代修士的使命。”
无瑕哑口无言，缓缓垂下头。
鸿天帝的指示，四千七百万年前的她也奉为至宝。
如今来看，内心感到一阵后怕。
就算再怎么对鸿天帝崇拜，也不能是鸿天帝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需要一直保持着一定的怀疑态度。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无瑕眼神复杂的看向景明轩。
只要不夭折，毫无疑问景明轩会成为下一个鸿天帝。
若是发生和他们当初一样的事情，所残留下来的修士会不会和他们走一样的路呢？
大概率会是一样的吧！
无瑕对此不太确定，这时，景明轩那浑厚的磁性嗓音响起，“无瑕！本座不会去犯和鸿天帝一样的错误，但这不代表不会去犯其他错误。故此，我觉得对于已经既定的事情，你没必要再那么纠结和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纠结不难过？清澈变成这副模样，就是那指示给害的。”无瑕情绪甚是激动的说着，这其实不是针对景明轩，而是她先前一直压着的情绪实在是压不住了！
景明轩没有生气，反倒浅浅一笑，“所以你想怎么做？你现在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就不去管混沌和清澈，以及不祥存在一族，让他们自生自灭。二则是现在用绝对强大的实力控制住清澈，让其无法和混沌联手，但是清澈肯定会恨你一辈子。”
无瑕的眼珠子快速转动，思索许久后她发现不管是一，还是二，都让她感到不满意。
“难道就没有中间的选项吗？”
景明轩淡淡一声，“可能有吧！但绝对非常复杂，并且很难实现。”
无瑕自然是不信，于是又进行一番思索。
恰好这时，清澈发现混沌终于要发动自己的绝技，这让她感到非常意外。
“明明我都提醒了他，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磨磨唧唧？”
景明轩嘴角轻扬，“你所说的那句话，根本传不到混沌耳边，因为已经被无瑕外放的力量给拦截了！”
“什么！”清澈美眸睁大，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
趁此，景明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弧度，然后继续道：“你能有私心去帮助混沌，本座自然也有私心。让无瑕帮帮我的娘子，应该很合理吧！”
清澈一时哑口无声。
另一边，苏沐婵望着那愈来愈近，且变得巨大无比的混沌珠，如春山般浅淡的秀眉轻轻一蹙。
她能感觉到其中充斥着恐怖无比的力量和非常多的道法，想要逃脱除非自身的道法在其之上。
经过刚刚那波的感悟，她目前还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但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
其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力破之，即用更为强大的力量将这一招给挡住，甚至给怼回去，亦或者将其劈成两半。
总之，形式多种多样，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苏沐婵握紧九渊剑，眸光冷冽，变得更加犀利，全身的力量开始调集到右手手掌心处。
望着即将扑面而来的巨大混沌珠，她很是干脆的手起剑落。
一瞬间迸发而出的力量远超前方的巨大混沌珠，咻的一声，前方巨大混沌珠直接被分成两半。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隐藏于巨大混沌珠内的混沌珠，刚刚险之又险的躲避了那道恐怖剑光。
纵使如此，巨大混沌珠也在更为强大的力量面前土崩瓦解。
原本的混沌珠像是惊弓之鸟，以最快的方式返回到混沌面前，瑟瑟发抖起来，明显是不打算再去面对苏沐婵的攻击。
混沌不断倾听着混沌珠的反馈，浓眉锁得越来越紧。
最初他认为苏沐婵的准仙境很不稳，可能连大帝境四十九重修为的他都打不过。
连续的战斗后，他发现无瑕所说的话是对的，苏沐婵现在是拥有准仙境的力量，但在道法方面还没有跟上。
所以他刚刚积蓄力量，打算释放绝技的行为，其实就是在帮助对方加快对道法的领悟。
我靠！
混沌实在忍不住的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同时看向飞行船处的清澈，他感到很是费解，因为如今的清澈若是知道这个信息，肯定会说出来。
为何什么都没有说呢？
苏沐婵顺着混沌的视线看到了清澈，原本感觉不尽兴的她突然来了兴致，口中发出不符合自己现在高冷模样的甜糯糯请求声。
“轩儿！把清澈放出来，我想和他们两个打，可以吗？”
混沌和清澈懵圈，尤其是混沌。
先前还以为苏沐婵憨傻模样是装的，现在发现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
具体是什么样子，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清楚，但让清澈和他并肩作战，哪怕只是开启了半真身状态，那击败苏沐婵应该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
想到可以找回场子，混沌内心激动不已，表面上很是平静，因为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既然是娘子的要求，那必须可以。”景明轩的言语中充满了宠溺。
这让在场众修士陷入沉默，很多修士都觉得景明轩太过恋爱脑，这样不利于景秀山庄的发展。
唯有跟景明轩熟络的修士清楚，你要是真这么认为了，那肯定会被景明轩坑得非常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