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感受到那雷电蕴含的力量，张之维忍不住开口。
可男可女他不意外，逆生二重就有重塑皮肉、筋骨的效果，到了三重，全身变化倒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顶多算是进阶版的面人手段。
但用出雷法和金光咒，未免有些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除非
无根生脱口道：“你这是一炁化万物的手段？”
“没那么夸张。”
闻言，李慕玄摆了摆手。
两人一怔，刚要继续发问，就听李慕玄开口道：“我现在只是第二阶段而已，距离真正的一炁化万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只是？”
张之维两人的表情顿时古怪。
其他人有了你刚才的手段，到外面就是众人顶礼膜拜的神仙、
结果在你这。
听着怎么有种视如土芥，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此时，李慕玄解释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道是一切的起点和本源，这个一便是先天一炁，它与道本身就是一体。”
“世间万物皆由先天一炁所化。”
“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咱们修行的尽头，也是为了找寻‘道’，重返自身本源。”
“而我刚才的手段就是对本源产生了解后，所推衍出来的手段，第一阶段，就是正常的三重，一炁尚存，皆可复命，我与炁并无二致。”
“第二阶段，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哦？”
张之维两人眼中露出好奇。
见状，李慕玄并没有卖关子，“术法的本质是炁的结构发生变化。”
“像冯兄的神明灵，就是一遍遍梳理炁的解构，使其化作最初状态，而老张你刚才在场上所施展的雷法，则是粗暴的破坏炁的解构。”
“而我现在，则是可以任凭心意调整炁的解构。”
“这也是我会金光咒和雷法。”
“五雷即是五炁。”
“我虽然没修过雷法，但我性命修为尚可，体内五炁纷纭，所以变化出来的炁，跟真正的雷法相差不大。”
“此外，天师驱雷策电，本质上是与上天的意志进行交感。”
“也就是古人常说的天人合一。”
“而以炁画符，快速的画出符箓只是旁枝末节，最重要的一点乃是其可以直接跟上天进行沟通。”
“因此，在炁的形态发生变化后，我亦可以直接唤雷。”
话音落下。
张之维的表情很是古怪。
无根生同样如此。
抛开这番话中一些令人不适的词语，他们得出个结论。
如果将炁比作成大树，那么每一种基于原始形态的变化，也就是法术，便等于这颗大树所生出的分叉。
而现在的老李。
虽然还没有成为大树本身，但却是掌握了分叉的能力！
这跟他们刚才猜的几乎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
张之维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跟老李过两招的，试试他的‘雷法’如何。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老李又不会突然从这世上消失，等倭人的事情解决后，自己有的是工夫跟他比试。
正此时，无根生的声音响起。
“那第三阶段呢？”
“化万物！”
李慕玄简略的说道：“造化日月因果报，万物有数机为先，八卦鬼藏阴阳理，自然无象三重天。”
“我现在这状态，说白了还是通过术法来进行变化。”
“且变化之物仍局限于炁。”
“似石头、草木，我不可能直接用炁把他们造出来。”
“像人之血肉、经脉、骨骼等等，也是因为我是人，我才能造出，天地间的其他实物我具不能无中生有。”
“因此，这第三阶段，就是无需凭借任何手段。”
“我本身达到自然无象的状态。”
听到这话，无根生摩挲着下巴道：“类似于阳神那样吗？”
“差不多。”李慕玄点头，他没见过真正的阳神，因此不敢太肯定，但根据书上所记载，最后都是化作先天一炁，无非称呼不同罢了。
闻言，无根生不由思索起二十四节气通天谷。
自然无象
紫阳山人之所以造出那座山谷。
很有可能就是达到了老李所说得第三阶段，用自身炁，在世间构建出一个以自己形体做模版的地方。
不仅如此，谷内最深处那地方.
人通天须倚靠神。
神，也是人区别与死物之处，若体内无神，跟死人有何区别？
而二十四节谷的最深处，相当于脊椎之上的头颅，人之元神，便是寄托在那，照这个思路往下推，深处之中应该就藏有仙人之神！
同时在那‘神’中，或许就藏着如何抵达第三阶段的秘密。
想到这。
无根生决定找机会好好探查下。
说他是贪图其中秘密，他也不否认，因为他也想长生，他也想通天，而既然二十四节谷中可能有他所需的东西，他何必放在那不去取呢？
就在他思索之时。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兄！”
陆瑾直接推门而入。
见师兄没事，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虽然猜到可能是演的，毕竟师父三重时都没受伤，何况是师兄？
再者，三重的师兄打個大长脸。
那不是有手就行？
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师父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随即，陆瑾说出来此的原因，“唐门那边发现，倭人、前朝余孽，还有暗中投靠倭人的江湖人，正以各种不同方式潜入龙虎山。”
“预计他们很快就要动手，让我来看下你的情况。”
“知道了。”
李慕玄点了点头。
丝毫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毕竟倭人而已，还是上一次的残兵败将，再加上一些江湖败类。
若不是嫌一个个找麻烦。
他早就动手了。
随即，他从榻上站起身来，身形陡然间化作一个小道童。
看到这一幕，陆瑾顿时瞪大了眼睛，很想上手去捏一下，看看是幻术还是师兄真变成这样了，毕竟逆生之前只能改头换面，稍有改变体型而已。
哪能像师兄现在这么轻易。
想到这。
陆瑾好奇问道：“师兄，我突破三重后也能这样随意变化吗？”
“应该能。”李慕玄刚说完，就听张之维接过话茬，“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你师兄也会说能。”
闻言，陆瑾却没有丝毫沮丧，自信的挺胸说道。
“你怎知我不是那万分之一？”
“.”
张之维被整的一时语塞。
李慕玄唇角微扬，师弟能有这个心还是挺不错的。
旋即，一行人没有多谈，张之维继续躺着，无根生和李慕玄则堂而皇之的在众人视线中走出了院子。
日落西山，暮色笼罩大地。
龙虎山上却并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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