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想到大造化,林阳不由自主地掏出了一幅朴素的卷轴。
山河录。
“话说,这沈小雅关在里面也有两天了,会不会死在里面了?”
展开画卷,林阳扫视一眼,发现那个墨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仔细端详了一番,林阳终于在半山腰看到了那个墨点。
墨点正在不停地抖动着,林阳看得认真,那墨点突然静止了。
而后,从半山腰的山坡上一路滑下,又滚到了山脚下。
林阳顿觉滑稽,“沈小雅,这么刻苦啊,在练习爬山呢!”
“嘿,听得见嘛,听我说,爬山需要技巧的!”
“你得匍匐前进!而不是站着走!”
林阳这一肚子坏水,注定全泼在沈小雅身上。
此刻,山河录中。
墨染的沈小雅正趴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半晌,她睁开双眼。
看着墨色的巍峨高山和滚滚江河,眼中墨韵流转。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摔下山的疼痛、濒死的呼吸,都是真实的。
可一切又是那么的如梦似幻,虚无缥缈。
人间一天,画中一年。
林阳在现实中刚刚过了两天,沈小雅却在画中整整待了两年。
这两年里,沈小雅几乎忘了怎么说话。
每天做的事,除了爬山,就是滚下山坡。
她就像共工推的那颗巨石,重复着机械的往返,不知疲倦。
为何要爬山?
因为无事可做。
这画中世界虽神奇,却也单调。
有山川河流,却没有一草一木。
有飞沙走石,却没有飞禽鸟兽。
天是画布白,水是墨染黑。
枯燥的生活并没有摧毁沈小雅的意志。
正相反,沈小雅在进入画中的第一个月,就找到了目标。
她要爬上山顶。
不知何谓,她就是要爬上山顶。
缓缓起身,沈小雅掸落身上的墨尘,朝着山峰进发。
——
墨点又开始朝着画中的高山移动了。
林阳眨巴眨巴眼睛。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沈小雅,你可一定要摔死啊!”
大笑一声,林阳收起画卷,赶往秦府。
他要搞一搞这个秦叔同。
“想把鱼儿嫁到西门家,没门!”
一路油门踩死,林阳再次上演了破门而入。
还是那天的几个扫院子的下人。
几个人正在院子里,谈论晚上去哪儿喝花酒。
一辆限量款的迈巴赫像蛮牛一样,嘭的一声撞破大门,一个重刹停在院子里。
林阳潇洒下车,回头一看,几个下人像见了瘟神一样,缩成一团。
“你们,把秦叔同那个老猪狗叫出来!告诉他,他林爷爷来和他算账了!”
主房传出门被打开的声音。
秦叔同拄着一根千年梨木制成的拐杖,摩挲着胡子走了出来。
“天杀的偷画贼,来了你就别想走!”
林阳微微一笑,“你说对了,老猪狗,今天你林爷爷来了,就没想走。”
“爷今天就是来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