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么,在14亿人口中,有一个履历跟你一模一样的异性,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同年同月同日上学,同年同月同日看牙,同年同月同日得到三好学生奖状……
这个概率到底有多小?”
宁寅宵摇了摇头,数学上毫无没概念。
周惟志接着说:“所以,我推断,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人是穿越者。
他使用了二类二种——‘肉身现世’的方法穿越过来,然后用了一些目前还不了解的方法,复制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履历。”
宁寅宵听到这里,真心觉得这个案子非常有趣。
周惟志说:“霍局长让我通知你,周一一早参加所里的讨论会,然后,”周惟志着重加强了一下语气,“随我,还有陈青黛一起,去骊山工业大学走一圈,调研调研。”
宁寅宵觉得蛮有意思的,便答应了。
晚上回到宿舍里,宁寅宵把《御梦行者》小心地收好,躺在床上,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听着轻柔的音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然后,他又醒了过来。
只不过,这是在梦中醒来。
又一次在梦中体会到清醒的感觉,激动之余,宁寅宵有些懵懂。
他依稀记得,《御梦行者》中记载了如何驱使、策动以及修改梦境的办法,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了。
环顾四周,他正站在一片密集的楼宇之中,四周都是高耸入云、格局单调、毫无生气的高楼;这些高楼外面,镶嵌着一模一样的方形窗户。
宁寅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双手;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起,《御梦行者》中记载了确认自己是否处于清明梦中的重要技巧:看手。
当一个人处于清明梦中,他会对他的双手、特别是手掌的纹路产生强烈的陌生感。
果然如此,宁寅宵觉得自己的双手与现实中的完全不同——双手更加白净、光滑,还若隐若现地有一点光晕感。
除去手掌之外,还有很多地方让宁寅宵感到奇异与陌生。
身体的出离感消失了,自己仿佛回到了之前那种非常健康的状态,行动自如顺畅,再也不需要努着劲活着了。
这种感觉真好。
观察完了自己的身体,宁寅宵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与其说是楼宇密集的都市,不如说是一片高楼的树林。所有的高楼都那么相似,灰白色的墙漆,灰白色的窗框,笔挺地直树着插入天际。
抬起头,天空灰蒙蒙一片,既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云彩。
宁寅宵沉浸在梦境中清澈的觉知感里,迈开脚步,缓缓向前行走。每迈出一步,似乎挡在面前的楼宇就分开一些,越向前走,道路就越宽广。
走着走着,宁寅宵突然看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身影。
齐腰的长发飘洒,纤细的腰肢在长裙的衬托下更显得优雅,雪白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玉镯,在无形的光线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个朦胧的倩影不由得让宁寅宵心驰向往。他加紧了脚步,想要追上前,仔细看看这位美丽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可是,宁寅宵越往前跑,这个女子的身影似乎离他就越远;两人之间仿佛有着无限的隔阂,宁寅宵每多向前迈一步,女子的身形就向远处移动两步……
宁寅宵不追了,干脆保持了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女子的背影反而停住不动了。
无形的风吹起她的长发,飘荡到控制,似乎泛起点点金光;梦中的场景不知何时已经切换,宁寅宵与女子之间,隔了一条璀璨的星河。
星河之中,星辰流动,时光流转,光影错落,变幻无穷。
女子突然转过身,宁寅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是这样的美丽,脸庞如此的温婉甜美,无可挑剔。
她微笑着,冲宁寅宵伸出手;宁寅宵义无反顾地跳起,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谁知隔开两人的星河竟是如此宽广,远超宁寅宵想象,跃起之后,几乎就要触到她的指尖了,宁寅宵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向下坠落的身体,旋转着向星河深处落下。
伴随着重重的跌落感,宁寅宵猛地从床上醒来。
这才想起,刚才所经历的,居然是一场梦啊!
长出了一口气,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的样貌,还深深地刻在宁寅宵脑海之中;想到她的一瞬间,宁寅宵的内心不由得微微悸动。
突然,宁寅宵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应该把这个梦境记录下来!
我应该学习安家宜,把自己的梦境写下来。
想到这里,宁寅宵打开电话,新建了一个文档,仔细回味刚才梦中见到的一切,用自己能够想起的最美好的辞藻,记录下刚才难忘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