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绝对不能说!就算让面前这位审讯自己的长老保密也不行!因为这长老也有可能是黑衣人的同伙!
安静持续了许久。最后,蓝袍长老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了江羽玄跟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我就要对你使用断筋裂骨术了。此术会令你剧痛难忍,生不如死,想必在这样的疼痛折磨之下,你会开口说出实话。”
“什么?”江羽玄一怔。
“你刚入门派,身体必然承受不了断筋裂骨术带来的冲击。这断筋裂骨术会破坏你的经脉,让你彻底失去吸收灵气的能力,你将永绝修仙之道,甚至连大部分体力活都做不了,一辈子只能做个废人。”长老“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对你一个新人弟子这样。所以,你可要趁现在想清楚了。”
“我……”江羽玄头脑一片空白。
修不了仙,变成废人……那不是完了?
可是……那个事情一旦说出来,自己性命堪忧!
恍惚间,他听到头顶上响起长老铿锵有力的嗓音。
“我数三下。一……二……”
江羽玄咬紧牙关,他已经能感觉到长老的手掌按在了他头顶。
不!
不能说!
我面对的是死亡的威胁,不管他说的有多痛,我也能承受得起!
比起惶惶不可终日,随时等待死亡降临,我宁可修为被废!
大不了自己另寻出路,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如果还是被那黑衣人找到,只能说明我命该如此!
有了这样的决断,江羽玄紧紧闭住了嘴巴。
“三。”
“等一下!”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江羽玄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年女执事匆忙地走入房间。
她正是之前用罗盘测出张冲没有说谎的那个人。
长老收回手掌,疑惑道:“陈执事,你有何事相告?”
“侯昌已经验尸完毕。”陈姓执事说,“他的死因乃是被灌注了灵力的一掌轰碎了五脏六腑所致,这掌力应当是金丹期的水平。所以,这位新人弟子不可能是凶手。”
“这样啊……”长老沉吟着。思忖了片刻,他表情更加的严峻:“你们既然查了尸首,那能否确认这是邪魔外道所为?”
“能确认不是。”陈姓执事摇摇头,“根据这一掌留下的伤痕可以看出,就是最常见的人间道道体的法术。”
人间道?道体?
江羽玄对陈姓执事侧目而视,他对这全新的概念浑然不知。
蓝袍长老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看来非是来自外面的邪修所为。想来也是,这护山大阵不是摆设,以那帮邪修身上的邪性气息,早就被大阵隔绝在外,根本进不来。就算是以远高于护山大阵的修为强行上山,我们也不会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此一来,我觉得侯昌很大可能就是被派中之人所害。可黎华派里达到金丹期的修士,包括掌门在内,也不过五六人尔尔,而他们,无一不是资历极老的尊辈。我等仅仅是筑基期,查他们,能查出东西来吗?他们会心甘情愿地让我们查吗?”
“此事暂且搁置吧。”陈姓执事一脸黯然,目光投向了江羽玄,“依我看,你没有必要再为难这位新人弟子了。我已找人了解过,他确实和侯昌有嫌隙,但并非大仇。而检举他的程日飞亦同样与他结怨,因此这事,恐怕更多是因为程日飞出于个人恩怨而试图陷害他。”
蓝袍长老点了点头,朝着江羽玄抱了下手。
“江羽玄,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还好我没能来得及出手,不然可就真是大罪过了。”
“没关系。”即便心里已经把这长老骂了一万遍,江羽玄表面上还是得行之以礼。
蓝袍长老出门而去,这时,江羽玄才郑重地对陈姓执事鞠了一躬。
“多谢执事,为弟子洗清嫌疑!”
陈姓执事微微一笑道:“不必谢我,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为何什么也不肯说,毕竟暴露你来自于刘府这件事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你知道?”江羽玄目瞪口呆。
怎么知道的?
陈姓执事说:“我叫陈芳,掌门凌耀是我的表兄。黎华派所有的长老执事里,我是他最信任的。你的事,他已通过传书告知我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替你保密,我也会。”
“原来如此。”江羽玄连忙问道,“那掌门人呢?”
“他几天前外出游历去了,估计再有两三天就回来。”
江羽玄想起来了,第一次遇见凌耀时,他就说自己正在外出游历。
“关于刘家惨案的线索,等到掌门回来后你就告诉他。”陈芳表情有些严肃,“此事相当重要,再加上今日侯昌遇害一案,我怀疑这中间涉及到某个大阴谋。你这段时间在门派里务必低调,别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好的。”江羽玄细品着“大阴谋”这三个字,内心又起一阵波澜。
正要离开之时,他问了陈芳最后一个问题。
“执事,你刚刚说的人间道是什么?”
“是一种道体的名称。任何修真者到了一定的修为后,都会塑成不同的道体,拥有不同的特征,掌握不同的法术和能力。”
江羽玄思忖道:“相当于修真者存在着不同的体系划分?”
陈芳只是笑着摇头。
“我暂时只能说这么多。掌门有令,等到了筑基期,你才有资格做更具体的了解。这并非针对你,而是所有弟子都是如此。”
“弟子明白。”江羽玄顿时有种又回到了被谜语人折腾时的那股错愕感。
“你可以走了。继续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陈芳手一挥,向江羽玄下达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