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扬躺在塌上,手中拿着烟管,眼神迷离。
七八个穿着青金绣袍的侍卫候在一旁。
其中以一无眉男人为首,约莫三十左右的年龄。
此人面色天生煞白,正低头恭敬说道:
“主子,明日朝廷差使就来了,今夜还是回府歇息吧。”
金子扬好似全然没听般,厉声道:
“滚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无眉男子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
“主子,金大人暂时不在,咱们还是稳妥些好。”
“滚!苍蝇一样的东西!我哥快回来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金子扬睚眦俱裂,他一把扫落塌上瓶罐,疯狂之色尽显。
“好的主子,我们在外头守着您。”
无眉男子语气平淡,领着其余侍卫一齐离开雅间。
忽地,金子扬面色大喜,叫喊道:
“来!快来坐爷这!”
无眉男人顿首,却见房门口出现一俊秀少年,正是沈小云。
无眉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杀意毫不掩饰地露向沈小云。
“还不快滚!”
听得金子扬的催促,无眉男人只得按了按腰间佩刀,冷哼一声离开,带着其他侍卫在隔壁雅间坐下。
沈小云缓缓落座在金子扬身边,眉头始终紧皱。
金子扬见状,邪笑道:
“如何?怎的心事重重?”
沈小云冷冷开口道:
“把门关上,我看到他们不舒服。”
沈小云随后一指隔壁雅间中,目光不善的无眉男人。
“哼……那便应了你。”
金子扬嘴角升起,他起身下榻,走向房门。
趁着金子扬慢慢合上房门之际,沈小云立刻从怀中掏出刚刚妖娆女子所给锦囊。
他的手不停抖抖索索着,往塌上酒杯中洒进锦囊中的白色粉末。
“好了,现在还有什么要求没?”
金子扬关上门,迈步走向沈小云。
“咦,这是何物?”
这时,金子扬手指擦过塌上一抹白色粉末,正是沈小云在紧张时洒落的。
沈小云急中生智,立刻接话道:
“不知道,就是有些想喝酒了。”
说罢,沈小云伸手拿起塌上酒杯。
间不容瞬之际,金子扬狠狠抓住沈小云手腕,狞笑道:
“此等美酒,还是我来享用吧。”
随后金子扬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沈小云盯着金子扬,直至他将酒液全部喝光。
每一息时间在此刻仿佛都无比缓慢,沈小云心想道:锦囊中虽有最顶级的蒙汗药,可也需要一段时间才可发作。
想到这些,沈小云略一沉吟,径自说道:
“不如我以歌助兴。”
金子扬不紧不慢地回道:
“唱,倒听听有何不同。”
沈小云清清嗓子,旋即朗声唱道:
“泠泠雨,凄凄风。
瑟瑟独坐绣阁中。
倦梳头,点眉峰。
欲诉心事,愁对月哝。
叹!叹!叹!
秋虽旧,已成梦。
哀筝难解相思痛。
抿朱唇,倚窗幔。
泪透红妆,尺笺墨淡。
散!散!散!
”
音声绕梁,悠悠动人,似有道不尽的凄怆在内。
这首钗头凤,沈小云只听了伶人唱了一遍,便是通篇背了下来。
只是如今首次唱出,却是在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