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开口，她说话的语气满是关心和担忧，温柔似水。而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傅凌霄察觉出来。
顾荞，变得不一样了，尽管这种变化不是很明显，可他感觉到了。
闻言，傅凌霄微微摇头。
“没有，我很好。倒是你……”
傅凌霄说不出口的话，彼此一个心照不宣，就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
顾荞走到床边的单人椅子跟前坐下，男人立刻拉住她的手，满眼疼惜和愧疚。
“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
听到傅凌霄这样说，顾荞立刻反驳道：“别这么说，事发突然，你和我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思歹毒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让我们失去孩子的人。”
傅凌霄看着顾荞眼底闪过的一丝狠戾，顿时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某种想法。
“顾荞，你……”
顾荞打断傅凌霄的话。
“我有事想要和你坦白。这次的车祸，让我恢复记忆了。”
这句话说完，傅凌霄就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他没开口说话，等着顾荞继续说。
“我把所有的事都想了起来，包括和沈遇白相处的三年时间，还有我为什么会下定决心和沈遇白离婚。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听到这里，傅凌霄本能地有些紧张，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荞。
当他听到顾荞说想起一切，那就意味着顾荞知道她心里最爱的男人是沈遇白，和曾经的深爱比起来，自己……又该被置于何地？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放弃了生命救了她，而心怀愧疚，甚至不敢面对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情……
哪怕面对百亿合作案都能稳如泰山的男人，此时心里竟然控制不住地有了一丝慌张。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只是关住他的牢笼，是爱情。
顾荞注意到傅凌霄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对劲，更注意到他眼底闪烁着的一丝纠结又讳莫如深的情绪。
最后，仿佛在那一双深邃犹如深海的眸子里解读出什么，她抿了抿唇：“为什么这样看我？”
傅凌霄努力保持冷静，可是目光却控制不住地紧紧锁着她。
“什么？”
顾荞的眼底渐渐浮现出心疼，她读懂了傅凌霄的情绪，他的恐惧，他的担忧。
“你怕我想起一切，怕我们之间几个月的感情比不过我曾经疯狂的三年吗？”
显然傅凌霄没想到顾荞会如此直白地将他的心境说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下意识地别开视线。
傅凌霄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此时，病房里，沉默的让人有些害怕，傅凌霄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