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武也顺势蹲在路边。
俩人一时没话说,就默默的抽着烟。
“武哥……”
“嗯?”
“事儿不能这样弄,太被动,也不安全,总感觉这样下去,会出事儿!”
宋平安抬头吐出烟气,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有几颗稀稀拉拉星辰的夜空,回头对蹲在旁边的赵新武说道。
“你有想法?”
赵新武习惯了听赵新川吩咐,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既然川哥给自己说过,宋平安这个小兄弟,能够独当一面,只是差个机会。
现在,这不就是机会吗?
“不算是,就是咱俩合计合计,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中啊,你说说。”
“老张,老王,老李几个董事,是想让耀阳集团垮掉吗?应该不是,他们想吃的更多,如果集团垮了,就相当于锅砸了,谁也吃不成,是吧?”
“那肯定是啊,这几个货,当年算是跟对人了,没跟着川哥,几个刁毛货,能现在坐着大劳,小三,小四,小五的养着?还踏马屁事不干,每年净吃上亿的分红?”
赵新武说到这几个董事,就来气。
当年赵新川就是看着几个人跟自己打拼不容易,就每人给了些股份,不参与集团事物,只是拿分红。
这几个人,后来也确实过的潇洒自在。
但现在居然一个个,贪心不足,不仅要吃更多,还想当主事人。
几个鳖孙儿,也不看看自己都长啥样。
“嗯,这几个人,现在可以先不动,有威胁,但是威胁不大。平时不敢咬人,现在敢对人呲牙,肯定是狗仗……人势!”
宋平安最后一个字吐出,双眼有杀意隐现。
“你是说,这几个鳖孙儿,背后有人?郑……。”
赵新武听着宋平安分析,也很快迷过来。
“肯定,也可能不止是他。”
宋平安不等赵新武说完,就斩钉截铁的说道,神色极为笃定。
“平时仨人斗地主赢点小钱,想赢大钱,就得玩麻将,他们的能力,玩麻将肯定玩不溜,三缺一,人都凑不够。现在居然想上牌桌,肯定是自认为三缺一的牌局,齐了。”
宋平安在道牙旁捡了颗石子,在地上划出一个正方形,当做牌桌,把人名写上,就像凑了一桌麻将。
“可麻将想玩大的,可不仅仅是四个人一副牌,一张桌,就行了。”
“要凑够都想玩大的,又都有实力能玩大的牌友,这就需要有人……组局。”
“组局的人很关键,一定是能说得上话,彼此又认识,并且自认能压的住牌桌,所以……就很明显了。”
赵新武知道宋平安说的啥意思,就是因为明白,才越发的心惊。
既是惊讶现在耀阳的处境,也是惊于平时只负责开车,保镖工作的宋平安。
只是通过所见,所闻,就把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官……”
赵新武看着宋平安,游戏迟疑的说道。
但没说透。
瞥了一眼赵新武,宋平安继续说道:
“那是场子老板,爱惜名声,一般不下场玩儿,现在吗,估计就是个管家,或者场子内的经理,在代为操作,才组的局。”
越听宋平安分析,赵新武就越迷茫。
有种:我以为就这样,最后发现,我以为的这样,只是别人,让我以为的这样的扭曲感。
很绕脑子,但是赵新武最后却听明白了。
就是白手套嘛。
但又不得不承认,能当这个的,就没有简单的。
“所以……”
“我想亲自上门谈谈!”
宋平安手中抛着石子,淡淡的说道。
“这样行吗?”
赵新武一时也没别的注意,只是觉得宋平安这样太冒险。
对方既然想吃现成的桃子,未必会“听劝”。
并且这么大的蛋糕,除了那几个鳖孙,以及龙腾集团的郑强。
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正端着餐盘,等在餐桌前,准备大块朵颐。
“行不行,谈了才知道。”
宋平安语气平淡,但是身体内却压抑着马上要爆发的怒火。
他本是淡然随性的人。
当个司机,保镖,抽空接送老板的女儿,日子平淡,但却踏实满足。
老板也把他当家人,从没把他当成过雇佣关系对待。
赵新川作为身价百亿的集团老总,每年还会逢节假日,到山脚下停车,步行几里山路,亲自去趟宋平安的老家。
陪着自己的父母聊聊天,送些礼品,临走还留一些钱财,并让他们注意身体,也告知他们放心。
平安跟着我干,不会吃亏。
以宋平安的心智,自然知道这是做给自己看。
但是能这样做,还坚持七年的人,假的,也成真了。
何况,宋平安相信,如果耀阳集团没事,赵新川还会继续坚持下去。
有道是:千金买马骨,士为知己者死!
宋平安知道自己做不来士。
他是个武夫。
一个想要守护自己平静生活的武夫。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破坏这份幸福。
那么他,不介意用拳头,用手中的刀来捍卫。
哪怕是。
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