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月努力回想，“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朝我动手。”
“我就随便在那庙里走着，忽然就发现了有个人带着刀。”陆琼月说，“他带着恶意，又带着兵器，整个人的气息就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都是清清淡淡的，他就很混浊，在人群之中特别醒目。”
陆琼月的属性让她对这些气息十分敏感。
“他可能是看到我在看他，就追着我过来了。”
“我拼命逃啊，还想找东西来应对一下。”陆琼月气馁地说道，“但是我太没用了，挡不住他，还被他伤到了。”
“还好后来乱了起来，我就赶紧跑出了门，出去就遇到洛云澜在对面。”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被害。”
“你还担心别人啊？”洛云澜抱着手看她，“你要先保护好你自己啊。”
“我也想啊……谁知道突然就遇到这种事。”陆琼月一脸委屈，“以前在林城只要避开他……”
陆琼月偷偷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卫室的洛云程。
“只要避开天术师就什么事都没有啊。”
陆琼月又看向陆收，“陆收，我们换回来吧，我不想当人了。”
陆收有些惊讶，飞得低了一些，问她：“怎么突然说这个了，回到自己身上不好吗？活生生地活在这个世界里面，有家人有朋友。”
“能够体验和感受世界，与他人建立深厚的连接和关系，体验爱、友情和社交互动。”
“能够通过学习、成长和发展，探索自我潜力追求个人目标和成就。”
陆琼月不认同她的说法，“可是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我已经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了。”
陆收一怔，她想着自己欠了陆琼月一条命，觉得人都是想生不想死。
却没有想过，陆琼月这二十年早就习惯了作为一个鬼生活。
她的习惯和人已经完全不同。
如果只是待在家里，当父母永远的小宝贝，或许可以在父母的滤镜下面好好地生活。
但是要融入现实社会的话她都不知道吃多少苦头。
且不说具不具备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她的工作技能和人情世故也都是一片空白。
“是我考虑不周。”陆收说道，“如果是你的意愿，我还你自由。”
“嗯嗯嗯……”陆琼月开心地点头，“还有就是……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啊……我不想去投胎。”
“不送。”送走了陆收本体也会没命。
洛家兄弟安静地在一边看，不敢说话。
怕自己多说什么，下一秒陆收就改变主意了。
她向来就很有自己的观点，不会轻易被别人说动。
陆收飞了起来，伸出手轻轻地抱住陆琼月的脸，慢慢贴近。
在洛家兄弟看来，这就是两张明明一模一样、但风格又迥然不同的脸，
一张实体，一张虚幻。
一张天真稚子，一张清冷神圣。
她们紧紧贴着额头。
神明闭上眼睛，身上的金光渐渐没入实体。
再睁开眼的时候，陆收的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天真的表情。
在她身后，一个鬼魂渐渐凝结。
小女孩陆琼月又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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