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准…没准那个女的就死了！”送餐员坐在商易的自行车后座上说。
商易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回答道：“要是你不敲我的门，我也不会知道有人在遭遇不测，你的作用是最关键的。总而言之，是你救了那个女人。”
“你可别安慰我了，要是你不开门，今天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你是这件事最大的功臣，要是没有你，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大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送餐员激动道。
“没那么严重，毕竟发生在我自己家的单元里，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要是那女的能脱离危险，咱们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对了，你是在校学生，为什么会半夜出来干活？”商易随口问道。
送餐员沉默了一下，道：“我…我寻思着，多挣点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商易放慢了速度，问：“半夜干活其实挺危险的，你虽然是男孩，但是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地出来干活也不安全，这要是碰到劫道的，别说手机了，电瓶车都得给你抢走！对了，你成年了没有？！”
“嗯，我成年了，十九岁了！”
“十九岁这个年纪打工有点早啊，你要是真想勤工俭学为什么不做食堂工或者寒假暑假工呢，为什么半夜不好好休息偏偏要干这个，你失眠啊？”商易开了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
“食堂工…有点丢人吧，我怕同学笑话我，寒假暑假我也会去找工作的，可是…没有夜班送餐挣得多……”
商易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无奈和自卑，19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可是他学习之余还要谋生，实在是让人心生不忍。
“这样啊，可是你半夜出来，学校允许吗？”商易问。
送餐员叹了口气，道：“不允许，但是…但是我看有不少同学半夜溜出来玩，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偷跑出来干点活儿！”
“那可不行啊，以后可别再晚上偷跑出来了，不安全不说，要是学校发现了给你处分就不好了。哎，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处对象了，所以钱才不够花的？”商易调侃道。
送餐员一愣，激动地回答道：“才不是呢！我是要攒下学期的学费才出来干活的，我平时吃饭一天才花五块钱，怎么可能处对象呢，再说了，我才多大啊！！”
商易猛地停住了自行车，送餐员差点被摔下车，他奇怪地看着商易，问：“大哥，怎么了？”
“你是贫困生啊，你可以申请助学贷款或者学校的贫困补助啊，这么辛苦不耽误学习吗？”商易问道。
送餐员从自行车上下来，磨磨蹭蹭地说：“我…我条件不够，申请不了。”
商易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眼，说：“大哥，你一天五块钱，我买袋咸菜都不够，你可是一个19岁的大小伙子啊，正是能吃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天五块能吃什么？还有，你这双鞋，都开口笑了，还是一双单鞋，穿了多久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申请啊……”
“我…我……”送餐员脸都红了，窘迫地盯着脚上的鞋子，说：“我上个月刚修过的，怎么又开胶了？那个…我…我家里人不签字，没法申请补助。没事的，只要我努力一点，怎么着也能挺过这几年的……”
商易看着他傻憨憨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默默地推着自行车。
“…大哥，你家这楼里，真没有什么说法吗？”
商易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反问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那个…殡…殡葬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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