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贺先生，”杨芊颖嘴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打开签字笔，动作优雅而又干净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贺先生应该知道我们集团的规矩，如今贺先生犯了当初签约合同里面原则性的错误，被辞退也是应该的。”
说着，杨芊颖将辞退书推到了贺明面前，“贺先生看看条款可有错漏？要是没有的话，就请贺先生，就此签字吧。”
杨芊颖认真工作、不卑不亢的样子，周鹤竟然看痴了。
原来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外柔内刚，处理起事务来只讲究一个“理”字，进退有度，谈吐有范，实在迷人。
贺明看着面前的辞退协议书，有些面露难色，杨芊颖都直接称呼他为“贺先生”而不是“贺股东”，足以说明杨芊颖的态度了。
贺明却不死心，还想再为自己分辨一番。
但不论他说什么，杨芊颖依旧是半点不肯退步，最终，他也只能是在辞退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若是寻常公司的辞退书，他大可一走了之，可他现在收到的是瑞海集团的辞退书。
档案里有了这封辞退书，他再想找到什么好工作，怕是难了。
杨芊颖收拾好要留在公司存档的那一份辞退书，看也不看周鹤一眼，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周鹤想也没想，起身就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杨芊颖的手腕，“芊颖。”
杨芊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朱唇轻启，“周先生，这里是瑞海集团，我是瑞海的执行董事，你该叫我‘杨总’才对。”
闻言，周鹤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看来，芊颖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芊颖，你听我说，那天之后，我是想和你道歉的，只是你拉黑了……”
周鹤话音未完，就见杨芊颖回过头来，“那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周先生还是不要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说这些不该说的话了。”
杨芊颖眼神往下移，最终落到了被周鹤握着的手腕上。
“放手。”
周鹤察觉到杨芊颖手上想要挣脱开来的力度，不由得手上攥得更紧了些。
“放手！”
杨芊颖压低了声音，只是语气间带了明显的怒意。
“芊颖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其实……”
周鹤犹豫了一阵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再度开口，“我其实，对你有意。”
最后四个字虽然音量更低了些，但杨芊颖还是听到了，他说，他对她有意。
只是那日近乎羞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杨芊颖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周先生说什么胡话呢？周先生是有家室的人，还请周先生，自重！”
周鹤只觉得心跳少了一拍，她说，要他自重？
在周鹤恍神的功夫，杨芊颖踩着细高跟，已经走远了。
周鹤抿了抿唇，到底是他辜负了她的情谊，如今，芊颖想要闹闹脾气，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