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们可不能这么便宜他。”冯唐道，“给他点水喝。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阎王爷也不能跟我抢。”
秦亮闻说，将自己腰上的水袋取了下来，蹲下身给高斯灌了两口水。
这两口水瞬间改变了高斯的状态，就好像快要烤成鱼干的小鱼突然回到了海里。水给高斯的生命带来了生机，也让他的眼神重新焕发了光彩。
当高斯终于清楚的看到冯唐这些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也一瞬间变的僵硬起来。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甚至连一秒也没有。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知道，他的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对于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来说，面对死亡的时候，安静与躁动不安相比，显然更明智一些。
“谢谢你的水，冯唐。”高斯艰难的靠着石壁坐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可以动手割断我的喉咙了。”
“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冯唐点上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徐徐的吐了出来，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疑问。如果你肯如实相告的话，我可以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冯唐，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平心静气的和我说话呢？”高斯道，“我愚弄了你，甚至还杀死了你的表妹。你难道一点也不愤怒吗？”
“愤怒？嗯，当然，我的确非常愤怒。可是，我似乎没必要将这种愤怒表现出来。”冯唐说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愤怒这种感觉。他会麻痹人的思维，并且是人的思想迟钝。这对于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人是致命的缺陷，我可不能由着这种感情胡来。对我来说，能够杀掉你就可以了，所以，我没必要过分的愤怒。愤怒并不能帮助我杀掉你，相反，他还会成为我的阻碍。”
“冯唐，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高斯闻说，感叹道，“知道吗，你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你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实际上却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好吧，我彻底的输了。我输的心服口服。冯唐，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也是最可怕的对手。”
“你也一样。”冯唐说道，“你伪装的很好，而且也很有头脑。可是，你太急切了，否则，我未必可以发现你的阴谋。高斯，坦白的说，你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高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冯唐。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狡黠，有的只是无尽的凄凉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失落和沮丧。他叹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或者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不想再做过多的抵抗了。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敌意。这说明，他已经彻底的认输了。
“好吧，冯唐，我愿意将一切都告诉给你。”高斯说道，“如果换作别人，我可能打死也不会说，可是，你不一样。我非常欣赏你，而且，你又是阿摩达耶一族最后的血脉。你应该也有权知道这一切事件。你还记得可可西尔·哈马努金吗？”
“我听你提起过他。”冯唐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哦，是的。他不但危险，而且充满了力量。”高斯说道，“可是，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是哈马努金的直系血脉。”
“原来你是恶魔之子。”冯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徐徐的吐了出来，说道，“我似乎有些理解你的行为了。所以，哈马努金的坟墓是你修葺起来的，对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高斯显然有些吃惊。